一尧走进来,我见他衣服还是昨日那身就猜他多半在院中站了一夜,我起身,嗫喏道:“我…我就是去看看…”
“我昨日去书阁,发现典籍有载上古神兽化形后虽如凤凰涅槃一般前缘尽散,但若法力高深,或可记起化形前一些事的,尤其…尤其是和他羁绊深刻之人。”他冷着脸说这些,眼里却分明有着痛色。
我抱住他,“我跟应龙,不可能的。”早就不一样了,回不去的。
他送了一口气,僵硬的身躯松弛下来,将脸闷在我肩上,如释重负道:“我以为…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却顾不得了。我捧起他的脸,认真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走的,一尧,我会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和一尧仙君一起,交欢、饮酒、下凡、赏尽天下美景,日日夜夜千千万万年都在一起,一直在一起。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不会不要你的。”
话落我轻轻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只是单纯将我的唇盖在他的唇上,未曾深入半分。却似乎尝到了他冰凉唇间透出的甜意。
他应该是风流恣意的人物,不该这般隐忍退让。他不用退让。
一尧闭着眼,我们就这样,轻轻吻着彼此。
半晌,额头相抵,我眨了眨眼笑着说:“一尧吃醋好可爱。”凶巴巴的也可爱。我偷偷说。
一尧推开我,“穿衣服穿衣服!成什么样子!”
我老老实实穿上,起身就见他脸红的不像样子。
之后就是好久的平静,虽仙魔大大小小战役不断,但一尧并不用参与。相对的,就要多多参议天界事宜。他无事时就会来月老殿找我,在我房里过夜。他那个院子常常有仙侍进出,不如月老殿相处自如。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相拥而眠,并不会做什么。
他跟我怒骂那些想要重建痴门的仙界人士,那些人不过是想受到下三重天仙君的支持,就不顾仙界颜面,更不在乎人命尊严。
既没有律法管制,又没有人员约束,指不定会造出什么大乱子。他们一概不顾。
我是最没有远大志向的人,就看我明明掌管姻缘却门庭冷落就可见一斑。
却不忍心那些无辜魔族任人欺凌。大不了杀了了事,若是不情愿,那事,那有什么乐趣可言。情人之间的压制反抗是情趣,若当真是两看相恶,怕是很痛苦的。
我听闻他在玉殿中怒斥一通后愤而离去,真是一身正气,却带着孩子气的直白。他明明可以……算了,谁叫我喜欢。就点头应是。
他又说天界似乎藏了一张底牌。筹谋百年,揭开之刻近在咫尺。
我说什么底牌,他说不知。我翻了个白眼,那说什么。他接着说仙魔之战恐怕能告一段落了。我想的全是姻缘镜,并没将这件事记在心上,以至于当那个黑瘦男孩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当真以为他是孤苦无依的小孩儿,看不出他是藏起爪牙的魔人。
一尧看出我对战事不感兴趣,趴在我身上,捏住我的脸咬耳朵:“你都不好好听我讲话。”
我活了万年,那些打打杀杀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心里的暗箭更是防不胜防。唯有美食、佳酿、好戏值得驻足。哦,如今我多了一个仙侣。我也捏住他的脸,咬牙切齿:“滚!”
这日我正在院中和绣球花搭话:“球球,你觉得一尧怎么样。”我想听人夸夸我的仙侣,或者夸夸我。可我向来冷漠,古时好友有的陨了,有的历劫后再没回来。现如今,身边只剩下一盆有灵识的花。
“球球不要叫球球。”
她好天真,我会改吗?
我:“嗯?”
球球晃得花都要掉了似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闭眼了!真的!呜呜呜!”
我这才想起从天池回来那日我们在院中行事,怕不是都被球球听了去。
球球似乎看懂了我的想法,接着说:“我封闭了五感的!!”
我摘了她一瓣花作为惩罚。
捕捉到门外一抹白色的身影。我便不再逗弄球球,出门迎去,原是桃花仙静静站在那处。
再见桃花仙,竟如隔世。
我本打算偏头不见,却听到他冷冽清澈的嗓音传来:“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我以为他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上次酒醉后,已有月余未见。
桃花仙的目光沉冷又悲伤,眼角眉梢的柔情都好似结了冰,“我都看见了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他在说哪件事。
“焰臼花里,我看见了。”
脑中炸开一片空白。那种、那种事情怎么会被他看见,我那般样子yIn乱放荡竟都被他看了去。而我那日还说什么爹爹对不起你。
怎么会!怎么能!怎么可以被他看见!
他不等我回应,顾自说下去,“我那日在殿中枯坐,不知怎么的脑中竟然浮现大片的焰臼花,大朵大朵的红色妖花中,是你和另一人在交合。”
“那三日,我不想看,却时时刻刻一直在我脑子里出现,你骑在他身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