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昏暗中,李高登看到洛昆直直躺在病床上,面色比灯光还要惨淡,仿佛薄薄的一层脸皮,一道道青色血管纹路清晰可见。他穿了一件白长,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白色被子,仿佛披上了一件裹尸布。
李高登打了个寒战,他想到刚进来时,那些黑色西装中戴着黑帽、神父般打扮的人们,他们手捧白帕与深水,只等他咽气,就把他带到神的住所。
不光神父,连李高琪都来了,他们带着各自的目的,想从这里分上一杯羹,而不是真正在乎他的死。他把所有人都关在外面,李高登想,也许只有目前屋子里的人,是真正关心他的。
维持生命的仪器都被拆掉了,他的脸色似乎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李高登扑倒床边,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像枯木一般干瘦冰凉的手。
洛昆的话浮现在李高登心头,他说他死了,世界会变得更好,李高登心里止不住难过。
“怎么突然就病这么重?李高琪,或者其他人是不是害你了?”李高登问道。
“不。”他气若游丝,从胸腔中艰难地吐着气,气里带着勉强拼凑的语句,“凡人终有一死,恰好就是今天。”
“你不能死!别走!”
面对死亡,李高登的泪水瞬间滴下,掉落在洛昆干枯的手背上。李高登见过太多来不及告别的死亡,整个胸膛都酸痛着,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再多的话都没用了,他,确实要走了。
李高登东扯西凑,想最后和他说几句海,“不……李高琪在外面等着,你走了,我怎么对付他?”
回答依旧是沉默,李高登知道他的答案,握着他的手,李高登把自己推测的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你不帮我,因为你不能。李高琪不过是赵先生得力的狗腿子,他把他们赚的黑钱和挖来的外汇转移到你这边,作为交换,你们把过剩的资本转移到他们的地盘。利益交换,就这么简单,你们都是没有下限的人。”
“对不起,我的朋友,作为他们的一员,我不能对付他。”
“既然如此,之前你为什么又要帮我呢?”
洛昆苦笑了一下,气音断断续续的,“我喜欢游戏……最后……再玩个……游戏吧,我死了,把一切都交给神决定。”
“什么游戏?”
他从李高登手心缓缓抽出手,“对不起,我能单独和东野君……待一会吗?”
这是他最后的要求,李高登无法拒绝,只能忍着心中的悲痛,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他。
出去后,他又在门口遇到了等待的李高琪。
“上车吧。”
李高登扭过头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脸上啪的挨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着疼了起来。李高登一时被打得有些懵,刚起抬头,李高琪又是一巴掌甩来,打得他跌倒在门口。
众目睽睽下,他就这么接连挨了李高琪两巴掌,没有任何人阻止,都假装没有看到,各做着各自的事。
神父忙着祈祷,黑西装们看着手机接打电话,莫尔德叔父站在门前,和来往的人握手。
保镖刚想出手,被莫尔德叔父眼神示意,只能低下头,在角落默默看着李高琪粗鲁地拽着李高登的衬衫领口,拖出了医院走廊。
一开始李高登不肯跟他走,指甲不停抠着他的手,抠得满指甲血。李高琪干脆一脚踹在李高登腹部,皮鞋头尖锐,踢得他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李高琪又踢了他好几脚,踹得他无法反抗。他就这么拖着弟弟,仿佛拖着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动物,走廊边的人群自动如同chao水散开,电梯在走廊尽头,没过几分钟,李高登就被扔进来了电梯。
电梯里,李高登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吼道:“杀了我!爸妈都死了,你杀了我呀!”
一脚踢在了脸上,李高登闷闷叫唤了一声,被他用皮鞋堵住了嘴。
皮革的味道又闷又臭,塞在嘴里更是令人作呕,嘴中被泥土的苦涩味填满的同时,电梯停了,一辆漆黑的房车正停在电梯口。
车门打开,李高琪将脚从他的嘴里出抽出,一把拎着他的领口,毫无怜惜地将他丢进车内,在地板上重重砸了一声。
房车窗边摆着一张带脚踏的白色单人床,仿佛医院的检查床,车厢内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皮鞭、跳蛋、仿真阳具和戒尺等情趣用品,挂满了整整一车,令李高登感到无比恶心。
“杀了你?老子早就想杀人了!”
李高琪低吼道,随手Cao起手边的皮鞭,狠狠抽打在他身上。
闷热的空气中,皮鞭尖端发出锐利的响声,和他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让李高琪头脑愈加兴奋。
“光杀了你怎么够呢?老子要搞死你,跟婊子一样搞死你!”
李高琪蹲下身,单手捏住他的下巴,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药ye,不由分说全部灌进了他的嘴中。
那碗药乌黑,还有股膻味。喝了这不明药后,李高登感到比上次在李高琪家中还要反胃,顿时软绵无力,下体Yinjing充血立起,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