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却出了问题,那个拉美保镖小哥看了一眼门框,问李高登门的密码,随后叮嘱他们先退后。
“有人闯入,东野君先帮我看着。”他递给了东野赐一把手枪,独自一人先进去查看情况。
过了一刻钟,他再次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刚拆的七八个摄像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但保镖提醒李高登说:“房子里没人,不过您的卧室很乱,我建议换一套安保措施,我会去查看监控看是谁搞的。”
“不用看了,肯定是李高琪来过了。”
李高登快步走入卧室,尽管做了心理准备,推开门时,还是感到一片头皮发麻。
一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油漆的臭味,卧室被翻得一片狼藉,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床头上的洁白墙壁,被李高琪用红色油漆喷了一个大大的“bitch”,又是用黑色油漆画了巨大的叉叠在字母上。下方烟灰色床铺上踩了无数皮鞋脚印,床铺似乎被鞭子狠狠鞭打过一遍,床单上明晃晃地糊着好几条像胶水糊住的长长痕迹,干了的白色黏腻ye体,李高登一想便明白是什么,想到李高琪曾经卧室发泄,在床铺上射Jing,弄得一塌糊涂,胃部不禁涌起顿顿恶心。
仔细一闻,空气中还有一股尿sao味,混在闷闷的油漆味中。李高登被刺激得打了个喷嚏,床上的天鹅绒飞得满卧室都是,柜门大开,衣服上也被乱丢在地上,不少被撕开,特别是一件白毛衣,被他拆得只剩线头,一股脑盘在了地板上。
李高登知道他在找什么,那件妈妈留下的黑色毛衣。他总是这样,总是想得到一切东西,得不到便会暴躁地展示出斯文西装下十足的破坏欲,那便是真正的李高琪。
“我帮您整理一遍吧。”拉美小哥站在门口说道。
“谢谢,麻烦你了。”
出了房间,李高登看到只有洛昆一个人呆在客厅的落地窗边,他已经醒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高楼下的城市霓虹灯。东野赐则在客厅另一侧客房里,帮洛昆收拾出卧室。
李高登凑到他身边,给他重新盖上了毯子,“对不起,出了点状况,麻烦你在这等。”
“没事,好久没住这种平层了。”洛昆转过头,打量着天花板,又看了一眼走廊尽头房间的灯光,东野赐正在里面收拾。
他便开玩笑说:“一出门就到客厅了,不像之前卧室还要走很久,多方便。”
“以后什么打算?”
“趁我还活着,能多安排一件事,就多安排一件事吧,在庄园还不能这么随心所欲。”
“说什么胡话!”李高登情绪激动地睁大了眼睛,“医学现在这么发达,多坚持段时间!总有救的!”
“你真是可爱,难怪你哥这么挂念你。”虽然是笑着挖苦他,可洛昆的声音愈加有气无力,比在飞机上还要微弱,“我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没有我,这个世界都能变好一点。”
“这世界怎么样,跟你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你帮过我好几次,我都记着。”
“如果没有我,或许你也不用经历那些事,那些残酷的事。”他的笑容逐渐消失,严肃地注视着李高登,“真奇怪,明明我们信仰神,每天却在违背神的本意办事。对此狡猾的人给出了解释:信徒拥有权力和金钱,都是神的旨意,更好为神服务,可我厌倦了这些谎言。”
此时,他闭着双眼,两手合十抵在下巴前,倒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一行眼泪从淡绿色的眼眸流出,从深邃的眼眶滑落到了苍白的脸庞上,他睁开眼睛,重新望向了李高登,“如果你不嫌我多嘴,可以听听我的事,就当是消遣。请坐下来吧,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第98章 没有下限
李高登坐到了落地窗边的藤椅上,认真地准备倾听他的话,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这么严肃?”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洛昆笑了出来,反而问他,“不如你先告诉我,你和萧邺辰,怎么打的配合?竟然瞒过了赵先生?”
“你是怎么想的?”
“酒店房间里赵公子放的摄像头,记录他的癖好,你不能明面告诉萧邺辰遇到麻烦了,我想你一定给他发出了什么信号,让他有时候准备安全网和假尸体。”
说着,洛昆似乎想起了什么,眯着眼说出了他的结论,“恰空?那首小提琴曲?”
“嗯,我和他读书的时候约定过,如果我们俩有危险,就用恰空做暗号。”
“原来如此,看来我猜对了。萧邺辰这人,不错嘛。”
洛昆转着手上的钻戒,又是回味了很久,这才微笑着跟李高登说起了自己的事。
“我出生在一个秉持古老传统的家庭里,金钱是我们的世俗上帝。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但父亲依旧选择把家族继承权交给了我,也是最小的儿子。因为每个人成年后,他会按照家族传统,给有希望的孩子一张账单,事无巨细记录了他们花费的每一笔钱,加上本息成为一笔债务,他说这不是他应该得的,要还回来,谁能白手最快还钱,就能取得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