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喜欢吃这种甜的粥,因为肠道不好,一直也瘦着长不胖。”李高琪吃了几口,手肘撑在桌上,百无聊赖一般搅拌着紫砂锅中的小米,“虽说粥利于消化,但这看上去未免太健康了些,喝点酒吧,别说你乖得连酒都不会喝。”
他没给李高登拒绝的机会,径直去酒窖拿酒了,李高登瞧他走上了楼,一看他消失在楼梯内侧,立即在他家中悄悄观察了一番,注意到了客厅的摄像头。
按照李高琪多疑的性格,摄像头必定是开着的。他默默地想。
餐桌后的墙上打造了一个镂空的书架,李高登被一套黑色皮革包裹的厚重图书吸引了注意力,起身去翻看了起来。黑色的书脊上印着烫金的一串字母:Das Capital,扉页夹了一枚淡蓝色玫瑰书签,玫瑰的花瓣以八角形状连接在一起,中间凸起一个M字母,八角形状和李高登白天在洛昆手上看到的戒指形状一模一样。
当他看了大概十几页的时候,李高琪就拿着酒下楼了,他倒也不躲避,只是继续看着那本书。
“怎么在看这书?”
“我应该问哥,怎么在看这书,居然还是德文原版的,我没记错的话,资本论是批评富人的。”
砰的一声,李高琪打开了酒盖,在倒酒的流水声中,不经意地问:“看到哪里了?”
也许是李高琪的试探,李高登情不自禁捏紧了书,他的德文并不是很熟练,仅仅在大学时期选修过,他看着书页半猜半蒙地说:“1860年,群治安法官说从事生产的城市居民过着特别贫困痛苦的生活,可怜的童工们从肮脏的床上醒来,于凌晨两三点一直工作到晚上十一二点……这种制度……嗯……是一种社会的、道德的奴隶制,是慢性杀人的暴行……”
“真可怜。”李高琪喝着酒,微笑着说,“你觉得呢?”
“我没看过这本书,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当学校的人谈起卡尔马克思或者Capital,大家都是谈虎色变一般,我还记得我同学说,就是因为卡尔这个暴力狂的存在,那些本应乖乖的工人才会不停罢工……”
正说着,李高琪将酒递给了他,他从纸页中抬起头,接过酒杯放下书说:“我想卡尔是要建立一个平等、没有剥削的社会,想帮助那些可怜的小孩,他的理论,到现在确实已经帮助到了他们,如今没有童工,而且八小时工作制也推行开了。”
“然后呢?”李高琪偏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在这个理论体系中,穷人之所以穷,是因为他们创造的财富被我们这种人抢走了,之后让那些穷人得寸进尺,杀了我们这种人,抢回卡尔声称属于他们的财富?”
李高登一时语塞,李高琪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取笑着他地说道:“别傻了,放心,没那么容易,我之前我看不懂的时候,请了一个学术界的大牛来给我讲课,他呢,白天给我讲资本剥削,晚上求我看房产风水,其实他讲的课比烂掉的海鲜还臭,但我从那时就知道,资本是一种很强大的东西,能让一个人一面唾弃它,一面跪舔拥抱它。”
李高登闷闷喝了几口酒,放下酒杯,看着李高琪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
他接着说:“在我看来,马克思颠覆了黑格尔对己的唯心论,大部分都是纯主观的东西,无法证明的理论,最能让普通人理解的东西,是依靠暴力的革命,因为暴力,是一种适者生存的本能,这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因为他将那种违法的暴力合理正当化了,知道吗?”
“对了,那个绑架你的农民工,就是他要帮助的弱者,一给他机会,他就蹦上来给我们一刀,他们人太多了,如果让他们一人踩一脚,不是被捅成筛子了?”李高琪也放下了酒杯,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李高登的双臂,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才是少数的弱者啊。”
“不,个体不能代表群体,他们……”李高登说到了一半,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那就收起你的同情心,你会为了那种农民工过上好日子,牺牲自己吗?”
李高登争辩说:“你这样说是不对的,他是他,但还有很多善良、勤奋的人,通过努力生活,他们值得过上你口中的好日子。”
李高琪没有反驳,只是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和他的唇角纠缠在一起。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压迫气场,李高登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甩开他的手,一时挣不脱,着急得额头冒出了汗水。
已经获得了Master的线索,李高登只想尽快联系洛昆,并不愿意和李高琪多过纠缠,他试着往后退了一步,李高琪同时往前进了几步,可能是喝了酒,他头脑昏昏沉沉的,被他推在书柜上亲吻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了衣服里,像拨动钢琴似的,挑逗着往更私密的下身走去。
暧昧的朗姆酒味如野外河边成群生长的芦花,随着李高琪呼出的炽热气息飘荡着,芦花拂过,挠得李高登不停发痒。
李高登第一反应是酒的问题,他感到在李高琪的抚摸挑弄下,浑身燥热难耐,下身更是充血挺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