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萧邺辰挥舞着手臂朝他喊话,余光一撇看到队长急匆匆地赶到了,立马对队长说,“催泪弹,疏散群众!”
随着一发催泪弹打出,被强烈的辣椒味烟雾刺激得受不了,散开后的村民都回到帐篷或窑洞里了。萧邺辰则一跃向前,抓住了李高登握着枪托的手。
“给我!咳、咳……”萧邺辰说着话时,眼睛仿佛进了几粒大辣椒,呛得他不停咳嗽流泪,连忙将李高登拉到上风口说话。
李高登也被烟雾熏得双眼发红,却没有眼泪掉出,他瞪着萧邺辰,语气也是以前没有的坚定果断,“你跟他们说好话?对付那群人,就得让他们知道刀在谁手里。”
“我不管之前怎么样,总之现在收起枪。”
“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第一是维稳,别产生暴力冲突,得和他们协商救人。”
等到眼泪止住的时候,萧邺辰拽着李高登的胳膊抢枪。他的胳膊像枯柴一样,力气却大得很,萧邺辰费了很久功夫都没抢过枪,还是队长过来帮了一把手,终于是把猎枪缴走了。
枪被抢走,李高登更加不服气了,他看着萧邺辰的眼睛,和萧邺辰一样,他们都觉得对方变了,一人多了许多戾气,一人多了许多世故。
躲在远处的村民还不忘悄悄望过来看热闹,感受到身边的目光,李高登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伸直手臂指着村民说:“要我说,就该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犯罪的、包庇犯罪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抓起来之后呢?村里还有人吗?”萧邺辰毫不退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现在也不是在伸张正义,而是在泄愤,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铁游又死了,你压根没发泄出去所以会才很生气,冷静下来好吗?”
没了催泪弹的刺激,李高登眼中反而掉出两行清泪,从瘦得凹进去的眼眶流出,显得眼睛愈加凹陷。萧邺辰的话,一个一个字都沿着清晰的轨迹Jing准扎在心上,刺得李高登的心千疮百孔,几乎成为了一个筛子。
“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这么轻描淡写!”
被压抑太久,李高登完全压制不住爆发的情绪,眼泪止不住流淌得满脸都是,嘶声力竭地吼着:“我爸被我哥害死了,我被我哥的狗搞,那个人每天都在想着花样折磨我、强jian我,村里的人又蠢又原始,连善良的nainai和玲花是他的帮凶!没人救我,我每天都想死,可我不能,我得想办法逃出去,把我受过的苦加倍奉还!所以我每天对着他表演、强颜欢笑,我早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吼完这一串话,李高登的嗓子嘶哑,只有眼泪无声地流出。两人沉默了半晌,萧邺辰默默松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咳了一声说:“对不起。”
李高登摇着头,拿手掌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揉得脸上红了一大片,随后淡淡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还是你救了我,谢谢。”
第48章 一封信
村子一片乱糟糟的,李高登心力交瘁,没等萧邺辰,当晚便回到省城医院接受治疗,把事情都交给他一个人处理。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李高登下意识从床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铁游站在门口。
那个人,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脸上满是伤痕,头顶被许多片雪花覆盖,雪将头发染成了白色,与电影里的雪怪几乎一模一样。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灰色毛衣,裤脚满是褶子,沾满了黄泥,像是刚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你滚!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叫人了!”
床上的枕头被李高登一股脑丢在他身上,他还是在不停靠近,抓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一手脱去他的裤子,下体凉飕飕的,瞬间完全裸露地展示他面前。李高登挣不脱,两只腿被他扛在肩上,感受到他的Yinjing插入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怜惜地撕裂开了他的肠道。
痛,只有痛。
不知过了多久,铁游射出Jingye后,李高登又是眼睁睁看着他拿出一条手腕粗的黑色导管,导管口结了一层凝固的半干水泥。这导管接着深深插进了他的后xue里,铁游扯着导管抽插,无论李高登疼得怎么叫喊都不停下来,直到后xue流出的血沾shi了一床——
下身shi了一片,李高登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他条件反射看向了病床的门,病房的门紧闭,没有人进来。在暖气下他打了个寒颤,头顶直冒冷汗,缩进被子像婴儿似的将自己裹成了一团。
这是省城医院,铁游或许永远都躺在黄土高坡底下了,怎么可能来这里?
李高登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管已经从农村住到医院好几天了,他却总是忘不掉,反复做着有关铁游的噩梦,似乎自己还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窑洞中,铁游随时会对自己拳打脚踢。对于这种情况,医生告诉他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还伴发有中度抑郁症,需要接受治疗。
噩梦像一个摆脱不了的幽灵,他甚至觉得铁游变成了鬼,做鬼都不放过自己。
李高登捂着被子闷头哭了起来,被子外响起两声狗叫声,身上立马被四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