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傅樰遗不觉得一个主角会叫这样的名字。
【这只是他第一个阶段的称谓。】系统解释,【身为主角,在他后期得到蜕变的时候,相应地也会舍弃这个包含着耻辱和痛苦的名字。】
傅樰遗点头,对于主角后期叫什么也没有兴趣,只是加快了步子,一脚一脚踩在雪地里咯吱作响,很快就看到了后院里一抹染白的人影。
在他回傅家之前,又飘了鹅毛大雪,至于早些时候就被送回来的奴隶便只能跪在雪地里。
跪在地方的奴隶有些佝偻,肩头、发上都是一层雪白,身上原本脏兮兮的痕迹被掩盖了下去。
傅樰遗静静看了片刻,缓步上前。
臧祸静默地跪在雪地里,身上满是伤痛,但他仿佛一无所查,脸上的表情犹如冰塑。
在他第一次有意识的时候,便已经身处脏臭的奴隶市场,被那里的奴隶主唤着“臧祸”二字,每日吃着发馊的馒头、干着最重最累的活儿,还要日日忍受鞭打、辱骂。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为何会成为奴隶,或者说他也并不在乎这些。
只是日子久了,臧祸不免厌倦了被奴隶主压迫的生活,于是他反抗了。
反抗的结果算是两败俱伤,但臧祸凭借一己之力打上了奴隶主十来个打手,叫奴隶主看到了一个新的赚钱方向——将这不听话的奴隶卖到上界做斗奴,想必能大赚一笔。
斗奴,顾名思义,就是同上界中那些个低阶妖兽比斗的奴隶。
对于修者来说,低阶妖兽不过是弹指一挥就能解决的存在;但是对于斗奴来说,那却是可能终结自己生命的挑战。
在上界,很多世家里的少爷、小姐许是因为生活安定,便对斗奴有种奇异的偏爱——他们喜欢看那些奴隶在死亡的威胁下与低阶妖兽战斗,喜欢那充满了暴力与血腥的斗场,也喜欢最后不是人死就是兽亡的结果。
奴隶主的算盘打的很好,但是却出现了傅樰遗这个变故。
傅樰遗。
臧祸跪在雪地里,充满血腥气的牙槽微微摩擦,像是将这三个字咬在了嘴里。
他在被带到白帝城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多关于这人的传闻,不外乎都是赞扬——出色艳绝的外貌,难能可贵的天赋,高贵崇高的背景……似乎全部沾着“傅樰遗”这三个字事情,都是带着众人的艳羡以及渴望。
——他们渴望着那朵立在云端的娇花,想要摘取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暗暗畅想。
臧祸听了很多,但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自己都身处在淤泥里,如何能想象到云是什么样的?
但是在这个夜里,他看到了云,甚至还被云轻抚。
在傅家小公子站在他笼子前的时候,臧祸就已经感受到了。他有着比寻常人灵敏数倍的嗅觉,在嗅到了一股清冷的雪与梅缠绕的气息后,更是闻到了一股隐秘的、似乎带着腥甜的血气。
而这些味道,均是来自他身前的矜贵、高高在上的傅樰遗。
他想,这大概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眉如远黛,眼似月光。
一举一动都仙气十足,却也带着勾人的媚意。
臧祸不会形容,但是他知道,自己那一瞬间很难将目光移开。
接下来,他就被买了下来。
此刻,膝盖下冰冷的雪,臧祸垂着头。
他想——这个娇贵的小少爷买下自己要做什么呢?他这样的奴隶,似乎也没有什么优势……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臧祸听到了“嘎吱”的踩雪声,鼻间也嗅到了那隐秘的香。
原本低头的男人似是感受了动静,缓缓扭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穿着浅色衣衫的小少爷站在冰天雪地之下,头顶的劲松在夜色下显得鬼魅崔巍,便愈发衬得底下那人宛若冰玉。
美得不似真人。
傅樰遗对上了奴隶的视线,他在那人的眼里只能看到压抑与沉默。
【主角的情绪,看起来很……寡淡?或者说……我感觉他似乎没有什么起伏变化?】他尝试形容自己的感受。
【是的,所以才需要外界因素来刺激他的情绪。】系统回答。
【为什么?】傅樰遗不明白,【明明他都是主角了,为什么一定需要外界的刺激?嗯……他自己,不可以吗?】
系统沉默,这一次他解释的有些艰难,【这个……大概是因为书中世界本身的设定,《魔皇》中有这样的发展,且也是因为这样的发展也导致了主角心态、情感的变化,从而引出后续内容。所以我的任务就是让这些发展顺利进行,让整个《魔皇》的剧情不要出乱子就行。】
【好吧。】傅樰遗接受了这个答案。
乌发雪肤的少年抬手拢了拢落在胸前的发丝,声音是一贯的清冷,“过来。”
沉默的奴隶依言听从,踉跄半步才彻底站起来。
虽然此人佝偻着脊背,但就这般的身量比之傅樰遗都高出好多,待奴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