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两拍。他屏住呼吸慢慢走上前,迟疑地轻轻摸上那抹淡金色,感受到细微的起伏和微暖的温度才渐渐缓和了心跳。
轻轻叫了他两声德拉科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哈利便给他加了个昏睡咒,轻柔地把他扶抱到旁边的空床上躺下,反复按摩他依然维持着跪姿的僵硬双腿直到它们能完全放松伸直,然后才痛心地看到,不过一夜之间,德拉科已苍白到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甚至连耀眼的金发都暗淡得失去了光泽。
哀伤地拿过一条毯子给他盖好,哈利轻轻地拭去他脸上残留着的浅淡泪痕,再温柔地顺了顺他的头发才起身离去。
却是刚走到门口就被人叫住。
“波特先生,”负责急救室的治疗师满脸的迟疑和为难:“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只是……这里毕竟是急救室,马尔福先生和夫人一直在这里……不太合适,你看……”
哈利的眼神立刻黯然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才祈求地看向治疗师:“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可以么?让他……”回头注视着病床上的三个人,“再和自己的父母待一会儿。”
治疗师叹息着点了点头。
哈利感激地谢过他,轻轻关上房门径直走向另一间病房。
莫丽闭着肿胀的眼睛似乎已经睡着,赫敏满脸疲倦地趴在她床边打盹,亚瑟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哈利握紧拳头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去面对他们彻底失去双胞胎的伤痛,不料脚步都还没迈出手臂就被人掐住,他不得不跟随来人的力道走开。
才刚离开病房所能听到的声音范围来到走廊拐角,金妮就迅速地用力摔开了他的手,仿佛他身上携带了什么碰到就会让人致命的恶咒。
“金妮,我……”
哈利没有费事去查看肯定已经淤青的手臂,想对她解释昨天的事由却是话才出口就被毫不客气地打断:
“你居然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出现!嫌我们家被你害得不够惨是吗?!还要怎么样你才甘心?!治疗师说妈妈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你还想把她也害死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治疗师的要求,”哈利脸色苍白,但他依然保持着温声细语:“我只是……”
“你当然不知道!”金妮恨恨地咬着牙:“你心里只有那个金发的斯莱特林,哪里顾得上其他人的死活!乔治对你那么好,你却任他失去生命!!”
哈利用力地闭了闭眼。
“金妮,没赶上救乔治是我的错,可这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不过是个自私无情的小人!为了自己的爱情连我们家多年的情谊都置之不理,而妈妈竟然还为了你这种人来责骂我!”
哈利对她的指责做不出任何的辩驳。
“自从认识你我们家就没遇到什么好事!”金妮说着就流下了眼泪:“爸爸被蛇咬伤,比尔容貌被毁,乔治失去耳朵,弗雷德永远地离开……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却还能心安理得地与那个该死的马尔福谈情说爱!!”
“金妮!”最后那句话成功地让哈利沉下了脸色:“我知道你怨恨我,你要怎么对我都行,但是别把德拉科扯进来,他与这些事情无关。”
“……你到现在都还要维护他?!”金妮噎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激烈:“在你的心目中一个马尔福竟然比几个韦斯莱还重要!与他无关?哼,若不是他把食死徒引入霍格沃茨,弗雷德不会死;如果不是他让你迷了心智对罗恩的求救视而不见,乔治不会死!所以最该死的人就是他……”
“住口!”哈利脸色大变地就要爆发,可不知想到什么又生生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尽量平和地看向红发女孩,声音却再无法控制地变得冷硬:“金妮,我的过错我会自己承担,你想怎么向我发泄,想用什么方法来处置我都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德拉科是我的底线。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包括你在内。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是德拉科给韦斯莱造成了这么多的不幸,那我……”来代德拉科受罚。
“那你下一个要害的人就是金妮了,对么?!”罗恩刚走进拐角就听到最后两句话,立刻大步上前愤怒地一把推开哈利:“你竟然威胁金妮!!哈利波特,你是打算为了马尔福与韦斯莱为敌了是吗?!”
这一推让哈利猛然镇静了下来。他立刻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和言辞都有些过激,于是马上缓和了神情:“我不是这个意思罗恩,我是想说……”
“你不用解释。”罗恩半个字都不想多听,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与你做朋友。既然在你的心目中马尔福比我们重要,你就给我滚远一点!”话落即搂着金妮离开。
两人的态度让哈利明白今天他是无法见到莫丽和亚瑟了。他努力压制住眼眶的酸涩,在他们经过自己身边时拉住了罗恩的手臂:
“罗恩,让我见见乔治。”至少让他再见乔治最后一面,至少给他一个和乔治道别的机会。他柔和到近乎卑微地恳求:“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求你。”
“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