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什么。”
“有事便传音给我,我就在外面。”
“你不去练功?”
“师父前日教了我炼气的心法,让我这几日自己琢磨,在哪里琢磨都是一样的。”
燕之遥回了个“哦”,又收回来,想了想,改成了问句,“什么炼气之法?”
接下来的传音极长,是穆川把一整套心法背了出来给他听,他语速慢,咬字也极是清晰,唯恐他听不明白似的。
燕之遥不由得失笑:“你这么老老实实地背给我,就不怕我偷学?”
“师父说,本门心法,本门弟子一概练得,你若是想学,咱们一起琢磨。”
这套心法燕之遥前世并没有学过,也可能是听过,但并没练过,毕竟他自发现自己是邪修,便一心在那些禁术中,不再练习本门心法了。他默念了几次,觉得此套心法着重于敛气回神,不像是穆川所需,却有几处恰恰解了自己之前的困惑之处,倒像是薛天河的故意为之。他回过去:“等过些日子,我就和你一起练,你慢一点,等等我。”
“腰伤还痛吗?”
“不痛,没什么感觉。”燕之遥这些日子一直跟那烦人的伤口较劲,早就习惯了腰部的剧痛,此时伤口好转,反而觉得异常轻松。
“难受了就告诉我,我去找医修来。”
“好。”燕之遥有些纳闷,穆川该不会想一直呆着洞外吧?
事实证明,穆川每天真有四个时辰呆在洞外,甚而后来,陈从周方书杰也会来与燕之遥讨论修行或是聊聊闲天,胡梦远也会来关心燕之遥的伤势,再后来,连肖允棠都跑来,他一如既往以冷嘲热讽为主,旁人一概说不过他,只燕之遥总能三言两语把他挤兑得无话可说。
是夜,燕之遥正在床上打坐,看到穆川的纸羊走到他床边,抬起头望着他,燕之遥拿起白羊,却并没有话传出来。
于是燕之遥用纸燕传过去:“怎么了,睡不着?”
穆川只回了一个字:“嗯。”
燕之遥察言观色:“有心事?”
穆川缓缓开口:“你可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幼时起就经常做一个噩梦?”
“我记得。”燕之遥点头,最近他又给穆川放过前世鬼蜮破封的梦魇,而且不只穆川,陈从周方书杰等相熟的弟子人人有份,他想让大家都警醒些,早做点准备。
“之前青山大殿上的邪修是自鬼蜮而来,为害酆都的刀山也来自鬼蜮,那个梦,越来越像真的了。之遥,我担心鬼蜮封印真的会打开,我查了书,书上说能进鬼蜮的,都是邪修和怨鬼,每一个邪修是活人成魔,都有灭世之力,我怕到时候人间血流成河,更怕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抵挡不了鬼军进攻人间。”
这还是燕之遥第一次听见穆川说怕,许久,他传音回去:“放心,你的噩梦不会成真的。”
三个月后,当戴胤带着金睛与方书杰突然出现在玉脉洞中时,燕之遥有些惊讶,他和这位师叔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无甚交集,怎么想他也不会主动来看自己。
戴胤明显换了新衣,平时乱糟糟的头发也打理过,只是Yin沉着脸,看起来老大不乐意的样子,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赶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参加轩辕柏寿宴。”
“带我?”燕之遥一头雾水。
戴胤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金睛看着燕之遥,眼中有些许疑虑,并不说话,唯有方书杰笑着说道:“师父说轩辕柏的柏叶对你极好,特地让戴师叔带你去的,之遥,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再不动身就迟了。”
燕之遥用净衣咒收拾了下自己,同时放出了传音燕,想和穆川打个招呼。
云鹤峰中,肖允棠化出漫天的火雨和金针,一齐打向穆川。
穆川一边躲闪,一边同样召出了火灵,火龙呼啸席卷,吞噬了肖允棠的火雨,融化了他的金针,然后直扑他而去。
肖允棠只得运起灵力抵挡,穆川凌空跃起,挥刀破了肖允棠的护体橙光,不想手中的刀柄突然断裂,弯刀掉落在地。
火光散去,一旁观战的薛天河说道:“允棠,你攻势过于花哨,应虚实结合,将杀招集中于一点才更有效果,并且你的防守太过薄弱。至于穆川,你该学会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和灵力。”
肖允棠看着地上刀鞘烧尽的黑屑:“怎么回事?你那把刀还没修好?”
穆川摇头:“没找到合适的刀柄。”
肖允棠不解:“刀柄?那玩意还不是遍地都是?你去我家武器库挑吧,金银铜铁都有,挑完我送你。”
薛天河摇头说道:“他天生力大,掌中又有纯阳之火,即使在修士中也极为罕见,普通的刀柄难以承受,就如上次和白虎的争斗一般,他的刀柄极为易碎。”
肖允棠耸耸肩,凉凉地说了一句:“哟,看来纯阳之火也不全是好事啊。”
三人正说着,一只传音的燕子飘飘忽忽地飞了过来,肖允棠正说着:“这是哪个小弟子的玩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