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听完险些没坐稳,左右摇摆趔趄的时候被李旌和扶住了,低沉的笑声闪过,好像在笑他的冒失和激动。江照咳了咳,白净的面皮藏不住羞赧,颊边蔓上瑰色。丢人。
“你有些急不可耐了。”李旌和非要再补上一句,江照霎时蹿红了脸,火烧一般滚烫,灼得他不大自在。
这话也要说出来!江照咬着唇,心想我那哑巴男友张嘴不说人话的时候可真招人‘疼’呐。
“拖鞋给我,我要去洗澡。”李旌和碰碰他,要的理也直气也壮,就这么一双拖鞋,不借给他很难。
江照缓缓脱给他,上面还留着余温,李旌和踩上的时候又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狭长眼尾透着揶揄。这样的眼神,很难不让江照多想,就好似共穿一件衣服共用一个口杯一样,透着直白的亲昵。
完了,江照趴在桌上,无声的哀嚎,今晚李旌和要是再拿那个眼神看他一眼,他就不做人了。
浴室水声哗哗响,江照听着里面的动静,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里面还放着之前买的套,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李旌和擦着头发出来,江照正拿着平板浏览网页,眼角余光掠过他,呼吸都变轻了。他应该是有健身,薄薄的一层肌rou在举手投足间线条感十足,叫人移不开眼。
“去洗澡。”李旌和坐在床边,把鞋让给江照,自己只穿了一条长裤,助听器洗澡之前就被摘了,隐隐约约只能听到细微的声音,所以讲话的时候就会盯着对方,以免错过什么信息。
江照别开眼,逃难般奔向浴室。
审美这件事也怪,几年前喜欢的放到现在再看也还是喜欢,就跟酿酒似的,经过时间的沉淀,越发浓烈纯粹了。
以前时间不对,现在时间也不一定对,但是他不能一直等合适的时间,人对了就是了。
江照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他一直在里面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李旌和漫长人生中有相当重要的三年他没参与,很介意,所以要用往后的时间来弥补。
“我关灯了。”江照路过开关,随手关了灯,灯一灭,黑暗就给了人勇气。他爬上床,腿擦过李旌和的腿,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床有多挤。
李旌和还在看手机,昏暗的光打在他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江照偷偷看他,想让他注意到自己,又别扭的不愿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你有话说?”李旌和扭头看他,“太黑了,我会听不清。”
江照忽然就明白了李旌和话里的意思,要不我把助听器拿给你?他见李旌和也没那个意思,看起来是不想在今晚跟他交谈。
不该是这样的,江照背对着李旌和躺下,心想要么是破镜重圆,要么是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会是他们这种躺到一张床上又不说一句话的不清不楚的局面呢?
李旌和在他躺下后也关掉手机躺下了,木板床随他动作发出吱嘎声,在这黑夜里格外刺耳。
江照躺在自己的床上还会睡不着,身后人呼吸很轻,良久后才渐趋和匀,他这才敢翻身,侧过去看李旌和。
李旌和没有背对着他,所以他还能看到李旌和的脸,总归是长开了,气势也上来了,不做表情的时候特能唬人,现在睡着了还好。江照小心翼翼的探手,食指凌空描摹着他的睡颜,最后落在耳朵处,触上了那柔软的耳垂。
不生病就好了,李旌和这次出现看上去气色不错,想来是耳朵得到了治疗,Jing气神就足了。
江照往他身旁挪了挪,看着他毫无攻击性的脸,不再刻意控制的喜欢便泛滥了。
得亲亲他。
江照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细细密密的吻尽数落在了李旌和唇上,一开始只想占个便宜,亲上去了胆子便大了。他这么亲,李旌和没有不醒的道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双眼睛就这么对上了,再没有什么比偷亲被人抓包更窘迫的了。江照瞪圆了眼睛,还没来得及退,就被人一把按住了后颈。
“男狐狸Jing。”李旌和贴着他嘴巴说。
好像在骂人,江照一个走神就被他欺身压上了,粗糙滥制的床板还在响,盖过了江照狂乱的心跳声。李旌和压根儿就没准备让他出声,密不透风的吻透着浓浓的占有欲,吃人似的席卷着他。
要疯。
假期过半,隔天江照就被李旌和拉着去了他的房子。
江照见着那气派的复式公寓才明白李旌和看不上出租屋是有理由的,金窝银窝和狗窝一比便高下立见。
江照没出息的想这套房要是他的,那岂不是可以少努力十年?
“离公司挺近。”江照看了,五公里不到的距离,确实近。
“你决定不考研了?”李旌和问,他也才回来不久,还要适应国内的环境,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跟江照一起考研究生的。江照身边没有父母,没人给他提意见今后的人生该怎么走,李旌和要拉他,那便会一拉到底。
江照眉梢一提,又想起了那些年被李旌和支配的恐惧,别人谈恋爱就是正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