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小孩儿点头,“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绿衣教我。”
娄苍略微思量,“那就甜的吧。”
“好。”白癸应了下来,“我给你做甜的。”
这种少年的约定,或许无人当真。
可他们却从未忘记。
娄苍后来成了将军,领了冥渊的称号,成了恶名远播的杀神。
却无人知晓,他每次出征回去,都会带上一支天堂鸟。
也无人知道,宫里的一个少年,每次都会亲自做上一整盘的糕点。
娄苍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的战役。
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
可他就算重伤,却还是活着回去了。
直到最后那一次。
东笙国内。
他浑身浴血,刀尖上的鲜血还在滴落,尸山血海,满地修罗。
可他的目光里只有那边的红衣似火的少年,从城内驾马飞奔而来。
周围的血腥气,还有所有的戾气都消散而去。
他看着少年从马上跃起,他伸出手,接住了他。
他听见自己说。
“我接住你了。”
少年笑容灿烂,一支利箭穿透了他们。
少年抱着他,眼神明亮。
“我知道。”
他知道。
他的每一次奔赴。
都不会落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真正的前世~
真正的前世,老娄和白白是青梅竹马。
冥河当中,老娄和斥虞打赌的那一次,老娄是放弃了竹马的身份,重新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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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 前世番外二
前世(二)
仪昌公子白癸入质东笙国,冥渊将军弑君造反,领兵五千人前往东笙。
全军卒。
公子白癸与将军冥渊死于战场。
无人能将他们的尸身分开,便将他们合葬在了一处。
东笙公子斥虞性情大变。
驱兵北上,征战十年,后失踪,无人寻到。
公子白癸死后,五个月过去。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东笙国内暗流涌动。
东笙国内所有的权力原本都已经掌控在了公子斥虞的手中,但自从那一战过后,公子斥虞一蹶不振,原本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宫内弥漫着酒味,地上滚落这几个酒坛,花瓶碎裂,碎片上还沾着些鲜血,窗子被封上,阳光透不进来,看上去一片Yin沉,屋内一片狼藉。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穿着侍女服的婢女走了进来,门口的光线照了进来,侍女一眼便看见了瘫坐在了床边的男子。
头发散乱,衣衫散开,手中还握着一酒瓶,手上脚上都有被碎片划出来的伤口。
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样子,却也能看出,这人原本应当也是容貌清雅,气质非凡的人物。
那一双桃花眼,如今一片死寂。
婢女一言不发,只是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男人的眼眸空洞,就这样看着侍女的动作。
过了半晌,就在婢女要离开的时候,男子才动了动唇,说出了这些天的第一句话。
“清奴,我是不是做错了?”
婢女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斥虞,神情不变,只是脸上带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清奴永远相信公子。”
“是吗?”斥虞嘶哑的笑了一声,“我是对的吗?”
如果他是对的,为什么那个少年从未看向过他。
那一年,他出使仪昌,又为何要让他看见那个纵马飞扬的少年。
少年从马上,俯视下来的那一眼,像极了神明的一眼。
他的母妃曾经想要逃出宫,和他人私奔,却被抓了回来,他的父王开始怀疑他的血统,但最终还是没杀了他。
却让他活得比死了更痛苦。
他不相信神明,不相信命运。
他学会和他人周旋,他会摆出低下的姿态,甚至是和那些宫女侍卫。
他变得圆滑而世故。
所有人都会夸上他一句,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恨这一切。
可某一天,他的世界却被少年点亮,可光明转瞬而逝。
他被拽入了更深的黑暗。
他喜欢少年的一言一行,他喜欢走在少年身旁,听着他的碎碎念,他喜欢看着少年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模样。
那是他得不到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