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打赌,冥渊一定会在那儿。
路旁走过的侍女见到白癸,都会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直到看见的人影越来越少,白癸才从从转角过去,看到了一个和宫里格格不入的木棚。
一匹黑色的骏马正在里面吃草,看见白癸过来,颇有灵性的动了动蹄子,似乎是在提醒些什么。
白癸趴在木栏上,往里看去,果真看见躺在了干草堆里的男人,就这样双手撑在脑后,闭着眼,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十分惬意。
白癸捡起一旁的一根干草,朝着里面的人丢过去。
那人动作敏捷的抓住了那根干草,抬眸看了过来,一瞬间,眼中似乎有零星光芒闪过。
“做什么?”冥渊开口,顺手将干草丢到了一旁。
白癸看着他,“怎么跑这里来了,绿衣她们一直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冥渊问了一句,又悠悠的闭上了眼。
白癸打开栅栏,直接走了进去,并不在意马厩里的味道,走到了冥渊身旁,“她们说你心情不好,为什么?”
冥渊没有开口,只听见身旁传来了细细索索的声音,感受到身旁的干草凹陷下去了一个地方,这才睁开眼看过去。
白癸就这样坐在他身旁,学着他的模样,双手撑在脑后。
冥渊顿了顿,“为什么想要让我入军?”
“嗯?”白癸一愣,反应过来,有些懊恼,“我是喝醉,不小心说出来了吧。”
“嗯。”冥渊没有否认,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要是没这个想法,那就算了。”白癸说道,又补了一句,“别多想。”
冥渊看着少年的侧脸,又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和斥虞在一起?”
“啊?”白癸一时间被这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又有些想笑,“那就是路上遇见了,所以就去坐了坐。”
“你似乎和他很投缘。”冥渊说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倒也不是。”白癸摸了摸鼻子,“我也没办法描述这种心情,只是觉得很奇怪,他似乎很了解我。”
“了解?”
白癸顿了顿,“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也只见过他两次。“
旁边的黑马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似乎是在催促什么。
冥渊突然坐起身来,目光直直的看向白癸,“我去入军。”
白癸看着冥渊,“你想好了?”
“是。”
冥渊回答的很果断,目光灼灼,“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我的名号响遍天下。”
白癸看着冥渊,咧嘴一笑,“好啊。”
冥渊指尖微动。
早晚有一天,他会有资格光明正大的同身旁这人,站在同样的高度。
黄泉内。
冥河之水突然泛起了涟漪,一朵小白花被悠悠的吞噬。
白癸将决定告知了王,王很快就安排冥渊进了护卫军中,并且给他取了新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会在短短的一年内,响遍内外,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煞星之名。
很少有人能够活着见到这位将军的容貌。
于是传言甚多。
有人说这位将军貌若潘安,俊美非凡。
也有人说他面如罗刹,浑身煞气。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将军每次回程,都会带上一支天堂鸟。
至于这天堂鸟最终落入了谁的手中,却无人知晓。
这位将军被载入史册,流传万世。
传奇事迹颇多,可唯一能确定的,却只有他的名字。
——娄苍。
后来在仪昌亡国后,在最后一役中,他在大旗上写下了“冥渊”二字。
于是后人也称他为冥渊将军。
*
小灶房里,少年手忙脚乱的将面饼放进了油锅里,顿时就被溅起来的油给吓得跳了起来。
绿衣在一旁也是左右奔忙,“公子,你慢点!”
白癸擦了擦手背上的油,一边摆手,“我知道,你别在这里添乱!”
绿衣无言。
要是她没在,这小灶房怕是早就被炸了吧。
白癸当然不会理解绿衣的心情,正在努力准备另一锅的糖浆。
绿衣一脸一言难尽,“公子,你这做点心的方法,似乎有些不对。”
“是吗?”白癸一怔过后,就一摆手,“不管了,能吃就行。”
绿衣摇头,看着白癸手背上被烫出来的红点,有些心疼,“公子,那家伙回来,你又何必兴师动众的,还给他准备点心。”
“你不知道。”白癸话音一顿,迎着绿衣好奇的视线,白癸突然又笑了起来,“你不懂。”
绿衣叹气,“是是是,我不懂,诶……公子,小心点!”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白癸总算是将一盘点心端了出来,如果不仔细看,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