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阿绥这王八蛋,当着所有人面,对楚鹄说:“楚鹄哥哥,我最讨厌被男人做那些事,如果你让我Cao,我就答应你。”
楚鹄的先天取向,是纯攻。
大妖的自尊极高,要违背本性,改变取向是极困难的事情。
胡绥是故意刁难和戏耍。
楚鹄默默地回去闭关了两千年,经历了极艰难的思想斗争,终于克服本能,重新来到阿绥面前,认认真真地说:“那件事,我答应。”
“哪件事?”阿绥茫然地想了很久,经过提示,总算想起了过去说过的话,他笑嘻嘻地摆摆手,回答,“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居然当真了?”
……
陆云真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把老实人往死里逼啊!怪不得胡绥心虚,从来不敢细说,试图掩饰真相。
贺锦年叹息道:“楚鹄的道心动摇,回去就吐血了,差点走火入魔。他的师兄师姐和朋友都怒了,想要狠狠收拾这只狐狸,我到处赔罪,弄得焦头烂额。”
他逼着阿绥发誓,不再玩弄感情。
楚鹄在万妖秘境养伤,久久都没有消息。阿绥怕挨揍,不敢再留在万妖秘境,跑去凡间寻找师尊。
“我有好好赔罪,”胡绥委屈,“那家伙也原谅我了,他每隔几十年就给我写封信,寄礼物,肯定是装病,贼心不死。”
他把礼物收了,信丢了,有需要的时候甜言蜜语叫哥哥,没需要的时候拉黑名单,理都不理。
狐狸Jing,渣得坦坦荡荡。
陆云真想起那几条帮忙找人的短信,气得伸手揪住狐狸耳朵,拖到金灵娘娘面前道歉:“对不起,管教不严。”
他等了约摸两刻钟。
金灵娘娘慢悠悠地回答:“阿鹄没有装病。”
万年情深,取向都强逼自己改了,结果一片真心喂了狗,对方不但忘了承诺,还把这事当成笑话。
谁受得了这个刺激?
“我没有错!我拒绝了很多次,是他不肯放弃,我心里烦躁,想出难题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会犯傻?”胡绥看见师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发慌,拼命辩解道,“他若是想和我睡觉,看在这些年的交情,我陪他睡也无所谓,可是……那家伙脑子有坑,亲完要表白,睡完要负责,追着缠着,非要和我结道侣,太可怕了。”
“等等!”陆云真抓出重点,“你们睡过了?”
胡绥心虚:“没有……”
他当着铁面无情的阎罗殿殿主和看到过去未来的金灵娘娘面前强辩,九条大尾巴都快抖成筛子。
严千岁瞥了眼:“撒谎。”
金灵娘娘补刀:“睡过。”
这事盖棺定论了。
贺锦年都不知道他还搞过这种神Cao作,气得捏碎了杯子,勒令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师尊很生气,大师兄摩拳擦掌,要帮忙教育小师弟。
胡绥走投无路,只能招供:“我就睡了一次。”
当时楚鹄的状态挺惨的,大家都生气,要把他抓出来狠狠收拾。
他又害怕又愧疚,去找狐狸Jing前辈支招,前辈很有经验地说:“你陪他睡一次,算是谢罪了。男人心思都简单,越得不到就越想,你让他得到手,就满足了,顺便让他见识咱们一族对床笫之事有多随便,不是良配。”
胡绥便偷偷摸摸找上门去,主动爬床,哄着楚鹄睡了一次,打算安慰和赔罪,抹平这事。
“看,我和谁都能睡,只要能让我快活,不管床上的人是谁,都没有区别。”
“我无法对感情认真,也无法留在一个人身边。”
“所以,楚鹄,你不要爱我了。”
“我们不合适。”
最纯洁的鸟儿和最放浪的狐狸。
他们天生就不该在一起,若是纠缠不清,便会一个人被迫失去自由,一个人受伤越来越深,最终被孽线捆在一起,齐齐落入悬崖。
昏暗的烛光里,是微微的喘气声。
倾国倾城的狐妖显出了妖身,长长的雪发散在暗红色的冰丝床上,金色的眸子里透着天真和娇憨,激动的时候,毛茸茸的尾巴会忍不住到处乱蹭乱缠,带着别样的好滋味。
他会在夜里,温柔体贴,恩爱缠绵,如同最好的情人。他也会在天还未亮,便抽身而去,把动了心的人丢在原地,用最残忍的话狠狠地戳上千百刀,不留半点念想。
天真地手持利刃,伤人不自知。
楚鹄答应了他的所有的要求,把这个疯狂而快乐的夜晚深深地藏入心里,埋葬感情,再也不见天日。
“我满足了他的心愿,扯平了,”胡绥理解不了爱情,也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委屈极了,“全妖界都知道,我们青丘一族,感情特别渣,从来不结道侣,也没有人想和我们结道侣。那傻子是第一个,我拿他没办法。”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回应楚鹄感情的办法,总不能还没结道侣,就让对方先做好道侣可能出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