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认识龙敬天和金玉奴,都对玄元道人的指指点点,疑惑海平市创文明城市,怎么还会有流浪汉?有好事的大妈还想打电话报警。
陆云真看得直扶额。
莫长空对这个总是来无剑峰找师尊蹭酒的家伙,印象深刻,曾经对他描述过很多次对方的邋遢模样和猥琐气质。
他自己也在镜子世界的梦境里稍微想起了关于玄元道人的事情。
一个字:坑。
这家伙最爱美女美酒美食,脸皮厚如城墙,最喜欢来无剑峰蹭吃蹭喝,就像逛自己家似的。而且分寸捏得特别好,每次都在陆云真想揍人的时候溜走,气消后又溜回来。
他这次也是趁陆云真还没回来,先溜过来,用狗鼻子闻闻,看看好友有没有私藏什么好酒或者好吃的?结果发现一只在无剑峰“害人”的画皮妖,出手制止,却弄出差错。
画皮妖和富家少年是认识的。
玄元道人的脸皮虽厚,但是脾气却不错,爱开玩笑,在凡间混迹期间,经常喝醉了睡在路中间,若是凡人骂他,踢他,他就笑嘻嘻地道歉离开,若是凡人扶他起来,他便消失不见,地上留有几块金银。
如今,龙敬天揍他,他自知犯错,便没有还手,只绕着无剑峰门外的梧桐树转圈,东躲西藏,时不时还装踉跄,累得龙敬天气喘呼呼,还在继续追,纵使被金玉奴拦住,还在闹腾:
“孙子,有种别跑!”
“你叫声祖爷爷,我就不跑了。”
“……”
陆云真越看越不像话,赶紧去隐蔽处跳下剑,跑过去制止混乱:“你们别吵了,都是认识的!”
他先把龙敬天丢给金玉奴安抚,然后向周围邻居解释了几句,再忍着小洁癖,把浑身酒气,脏兮兮的好友拖进院子里。
玄元道人看着他怀里的金灵娘娘,揉了揉眼睛,迷惘:“你闺女?谁生的?长得很眼熟。”
陆云真忍无可忍。
他叮嘱跟在后面进来的莫长空,在院子里给这家伙醒醒酒,丢进浴室里弄干净,然后带过来给娘娘道歉。
莫长空心里早就对玄元道人记满了黑账,得到师尊许可,愉快地一顿狠揍……
“陆大傻子,你是王八蛋,那么多年没见,兄弟不该抱头痛哭的吗?我,我就是没留意那孩子是金灵在褪壳,还以为你和万妖秘境里那只gui妖好上了,开个玩笑……我错了,快让你家孽徒住手!”玄元道人被打得抱头鼠窜,看到鬼车驶进来,赶紧求救,“老严啊,你看看无剑峰的待客之道?快评评理,说说他!”
严千岁就当没看见,直接走了。
陆云真忙忙碌碌地安排客房,下厨做饭,厨房的锅碗瓢盆配合院子里的鬼哭狼嚎声,格外和谐。
……
其乐融融的宵夜后。
陆云真找了个借口,把所有徒弟都遣开了,然后垂危正坐,把事情讲述了一遍,等待三堂会审。
“陆大傻子啊,陆大傻子,”玄元道人痛心疾首道,“你连这种事都惯着?莫长空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满口谎话,胡编乱造,知不知道慈师多孽徒?死要面子活该受罪啊?”
严千岁不赞同:“云真素来稳重,行事规矩,从不妄语。”
“你们被他忽悠了!”玄元道人毫不犹豫地否决,“这小子表面正经,其实满肚子黑水,最会骗人了,每次一起做坏事,都是他拿好处,我挨揍。”
他和陆云真自幼相识,了解最深。
玄元道人拼命揭老底:“他特别固执,特别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陆云真脸都红了:“我没有!”
他撒的都是善意的谎言……怎么在王八蛋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很奇怪了呢?
玄元道人嘲笑:“你让严千岁把记忆都找回来看看,你还骗人家小姑娘感情,说自己是白胡子老头,哄她叫你爷爷。”
“禽兽啊禽兽!”
“我,我,”陆云真急得团团转,但没有记忆,难以反驳,吵架特别落下风,他拉着严千岁,试图开后门,“快把记忆封印给解了。”
严千岁喝了口灵茶,冷酷道:“不行。”
这事不合阎罗殿的规矩,谁求都没用。
陆云真很委屈。
金灵娘娘从来不参与讨论,她坐在角落里,独自看书——这是她提出要求后,陆云真特意让莫长空赶在书店关门前买的,天晓得那家伙怎么沟通的,店员听说是盲童阅读,热情地推荐了一套触摸会发声的外国童话书。
如今,大家吵架的声音掩盖了童话阅读的声音,她终于站起身,走到陆云真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把一小段过去放了进去。
陆云真瞬间想起真相,腰杆子硬了,教训道:“玄元你不要脸,那小姑娘才八岁,可漂亮了,她说要长大嫁给我,我开了个玩笑逗她死心……你是嫉妒我比你帅,比你受欢迎!”
两人特别没营养地舌枪唇战了一番。
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