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亚诺望着卡卡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永远改不了对卡洛琳的昵称以及温柔的口气了。
“卡卡,不是我,是卢卡。。。是卢卡。。。”电话那边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卢卡怎么了?我圣诞节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卡卡显得非常焦急,又理不出一个头绪,手指紧抓住床沿,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从卡洛琳手里接过了电话,是他们在圣保罗的家庭医生。“卡卡先生,是这样的。前天令郎突然发低烧而且一直流鼻血,您夫人就把他送来了我这里,然后我把他转去了综合医院检查。今天下午化验结果才出来,我不想等到明天再通知你们,于是吃过晚饭后就赶来您家了。。。”
卡卡打断了医生:“卢卡生的是什么病?”
那边医生却突然放慢了语速:“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其实这种病也是有不少完全治愈的案例的,所以。。。”
“白血病?”卡卡难以置信地惊呼起来,“卢卡现在怎么样?我可以做什么?”
那边卡洛琳一把抢过了电话,哭喊着说:“卡卡,快回来!我们需要你。。。”
挂断电话,卡卡愣怔了几分钟,突然像大梦方醒一般,飞快地穿好衣服,直向门外冲去。克里斯蒂亚诺也起身跟着他冲了出去:“卡卡,你要去做什么?”
卡卡已经冲到了门口,头也不回:“我要回巴西!”
顾不得自己还没穿好衣服,克里斯蒂亚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拉住了卡:“等我两分钟,我陪你回家收拾东西,再送你去机场。”
卡卡回过头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眼神是失焦的那种,“不用了,你明天还要训练,我自己去就好了。”
“说什么呢?”克里斯蒂亚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反正我也睡不着了,你一个人去机场我不放心,好歹我还可以帮你开车拿行李。就这么定了!”
到机场买好最早的机票,换好登机牌之后,已经将近早晨五点了。卡卡依然是一脸愣怔的表情。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同样赶早班机的乘客歪坐在椅子上打盹,克里斯蒂亚诺伸手拍了拍卡卡的脸颊,“首先要照顾好自己,然后才有力气照顾卢卡,听到没有?”
卡卡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就要转身走向安检口。克里斯蒂亚诺还是不放心,再次拉住了他,“球队那边我帮你请假,你尽量待久一点。会好的,卢卡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卡卡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表情,轻轻拥抱了一下克里斯蒂亚诺,“愿上帝保佑我们。”说完就转身走了。克里斯蒂亚诺站在空旷的大厅里看着卡卡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冷。
卡卡回到圣保罗时,正是那里的午后。与马德里的白雪皑皑不同,南半球的巴西正是夏季。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盛放着艳丽的花朵,街边照例有小孩子在跑来跑去地踢球。卡卡提着简单的行李,机械地敲开了家门。开门的是卡洛琳,一看到卡卡,就像看到父亲的小女孩一样,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卡卡心痛得绞了起来,紧紧抱住了这个柔弱的小女人。他突然想起,自从那个马德里的清晨之后,他再也没有如此拥抱过卡洛琳了。
“卡洛儿,别害怕,我回来了。。。”
卡卡抬起头,看到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家庭医生正端坐在沙发上,便抬手对他打了个招呼。卡洛琳这才停住了哭泣,把卡卡领进客厅,一起在医生对面坐了下来。
“急性淋巴性白血病,是一类以淋巴母细胞失调增生和分化异常或分化受阻,形成大量非成熟白细胞为特征的快速进展型白血病。约占儿童期白血病的80%和儿童期全部癌症的25%。。。小儿急性白血病按危险程度可分为标危、中危、高危,卢卡的病情究竟属于哪一种,还需要做骨髓涂片来诊断。。。一般来说,治疗这种病最主要的手段就是化疗,但只有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才能完全根治。。。”
从医生的嘴里吐出一长串让卡卡似懂非懂的专业术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卡卡盯着医生,单刀直入地问:“大夫请你说实话,卢卡痊愈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如果是标危型的话,有可能达到80%,如果是中危或者高危,就不好说了。这还取决于找到合适的干细胞移植的几率。。。”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首先,把卢卡送进医院,做进一步的诊断来确定治疗方案。接下来大概就是化疗了吧。”医生伸手拍拍卡卡的肩膀,“我相信整个治疗对于你们来说,经济上不是问题。但是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过程会很漫长很痛苦,就像。。。你们全家人一起来打一场持久战。”
卡卡的眉毛完全拧到了一起,脸色Yin沉得可怕。卡洛琳小心翼翼地把手覆上了他的手背,被卡卡迅速地抓住,握紧。
过了一会儿,卡卡才想起来问卡洛琳卢卡在那里。卡洛琳告诉他儿子正在房间里午睡,卡卡跟着她轻手轻脚地向楼上走去。推开门之前,卡洛琳小心地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