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作年限不够呢?”科学家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工作时长不够的话我就每周工作一百二十个小时,”少年斩钉截铁地说,“总有一天会赶上您。”
“这样啊。”科学家说,少年压抑着呼吸,手指在身侧紧张地握成了拳。
“好啊,我答应了。”
亲吻来得有如疾雨——王磊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少年几乎是以撞上来的方式贴在他的脸上。他急促的呼吸迫使年长的科学家闭上了眼睛,他连退了两三步,直到后腰撞上了实验台的边缘才堪堪停住,所感觉到的唯一就是二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和少年紧扣着他肩膀的手。暴风骤雨般的、不得章法的吻随着他动作停住而愈发变本加厉,刘启急切地舔着他的嘴角和唇瓣,手掌在男人的后背和肩颈处乱七八糟地游走。
——坦诚的、热烈的、直白的感情。
王磊微笑,“果然是小家伙。”
他这么说着,抬起双手捧住了刘启的脸。少年脸颊红红的,一声一声的喘息都是热气。“是不是没接过吻,嗯?”三十多岁男人刻意放低的声音最撩人,刘启忍不住挣动了一下,握在王磊肩膀上的手也松开了,可现在是他被人桎梏得死死的。
“别急。”男人说。他捧着刘启的脸,嘴唇贴上去含住了他的唇珠。方才的热烈几乎全凭心中一瞬间爆发的巨大喜悦,可现在被锁在男人的怀中,刘启却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睁眼就会对上王磊温柔的眼睛、冲上头顶的血ye一阵阵撞击着它的鼓膜——有好一会刘启以为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视觉被剥夺、听觉被剥夺,身体的感觉被放到最大,王磊的唇压着他的唇瓣舔舐吮吻,像在品尝一颗甜蜜甘美的糖果。
小孩的耳朵红了。他的睫毛上下扑扇着,嘴唇向王磊的方向贴过来。王磊把一只手绕到刘启的后颈抚摸着那儿柔软的皮肤,少年发出几声舒服又痛苦的呜咽,换来了男人并存的禁锢与温柔。
等刘启彻底清醒过来,王磊才在白大衣的衣袋里掏了掏,把一个蓝色的小东西放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刘启把它举起来,“是鲸鱼吗?”
看起来是的。小小的哺ru动物蓝白相间,它翘着美丽的尾巴,气孔里喷出一道水柱。
“应该是吧。”
王磊回答得漫不经心。他只是注视着刘启,目光安定而温柔。刘启觉得自己的耳朵快烧着了。
“…怎么给我这个?”
少年看向男人。后者握住他的手,把鲸鱼尾巴上的一个圆环指给他看。
“转一下试试。”
刘启依言而行。随着他的动作,小鲸鱼从嘴里射出一道光柱,蓝莹莹的五厘米,在他面前缓缓转动着。
——为了解决金属钥匙所导致的社会治安问题,北京有一部分试点区域将居民的门锁都换成了便携式激光锁。与其相配的钥匙实质上是一个激光发射器,只有经户主许可后的人才能通过发射器发出的正确激光匹配门锁,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王磊,目光闪动。
“-171公寓,1单元1号。”王磊说,“找时间去看看吧,你的书房已经收拾出来好久了。”[5]
他轻拍着扑入怀中小孩的背,嘴角挂着一缕温和的微笑。
从实验室的窗户向外望去,万物银装素裹。街道、建筑、行人渐次被空中的缓慢旋转的悬停灯照亮。大雪纷纷扬扬,荡在风中,犹如舞蹈。
美丽得就像蜃景一样。
第19章 磊启《救赎》(三)
王磊的住处在研究所东院的一个家属区,藏在闹市的深处,灰白的外墙和褪了色的玫瑰雕花阳台外窗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了。地上铺了一层雪,透过白色的冰晶刘启可以隐约看见被雪盖住的红砖地和同色的花坛,年终岁尾,花坛里只剩下枝杈上积了一层雪的枯枝,还有秋天开放过又凋零了的花。
大概小区的居民都是白天不在家的研究员们,因而四周寂静得过分,只有两人的皮鞋踩到雪上发出的“嘎吱”声和雪片落在伞面单调的沙沙声。一阵风夹杂着零星的白雪吹进伞底,刘启抓住了王磊握着伞柄的手,后者察觉他的动作,不由得侧头看了刘启一眼。
“……还有多远?”
风雪中刘启的声音并不清楚,但他话音里些微的紧张让王磊的唇角翘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他用另一只手扶着伞,抽出被刘启握着的左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又像嫌他手太冰似的轻轻在上面打了一下,把他的手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别怕,那以后也是你的家。”
刘启的手指在他的手里触电似的动了动。“答非所问。”他低声嘀咕道,转开脸面对着伞外肆虐吹刮的大雪,然而王磊看到他衣领上的耳朵从耳廓开始染了一圈绯红,它向里蔓延,直到外围最后变成深红。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耳朵不经逗?王磊的心里像是蓦然变得柔软了起来。他注视着青年的侧脸,心里摇摆了好几次想真的问问刘启这句话,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