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停止后封金离开温枝舟,走开来打量这个被收拾了一半的房间。温枝舟仰躺在床上哭,倔强地用手去擦眼泪。
“哭啥?不嫌晦气。”封金骂着他,却很得意男孩此刻屈辱又窝囊的模样。
他看见了温枝舟没来得及关上的、装了很多发卡的那个抽屉,随手从里面掏出一个来,夹在温枝舟头上。
温枝舟满脸泪痕,鼻翼一收一张,因为哭泣唇瓣红红的,眸中一片水光。
“好看的,妮儿,”封金满意道,却忽然皱眉,“可惜是死人的东西,一会扔掉,听见么,老爷给你买新的。”
他叫温枝舟起来,去把三轮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收好。温枝舟跟在他身后,看着三轮车上满满的食材用品,脑中忽然一阵激灵。
——他得想办法,让封金带着他一起出去买这些东西。
还是得要信任。狗二都能被带出去,甚至有时候都不关着,是因为他们已经认定了狗二不可能逃,是忠心他们的。
这场漫长的做戏,他必须逼自己完成。
第11章
封金下午又离开了,不知道去哪。
虽然他叫温枝舟把那些发卡和头绳扔掉,但温枝舟还是没有扔,腾出一个小袋子把它们都倒进去了,思来想去还是藏在床底下好了。大丫生前应该很喜欢这些东西,它们被保存得干干净净,一丝划痕都没有,就像是新的,等着那位姑娘回来别到麻花辫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只是他刚趴下身去,就看见床头底下靠墙贴着的地方有一个小纸箱。
温枝舟心生奇怪,钻进床底后落了半身的尘,才咳嗽着把那个纸箱子拖出来了。纸箱的壳衣梆硬,没被胶带封死,温枝舟把指尖探进缝隙里想把纸箱打开,结果戳伤了指甲边缘的皮肤。
里面装满了衣服,衣服堆上一条长直的灰尘线,因为没有封箱,是床底翻腾上浮下落的灰尘铺上去的。除了这条灰尘线,其他地方都是崭新,面料柔软,几朵刺绣的花朵栩栩如生,和大丫衣服上的针线一模一样。温枝舟犹豫了一下,还是捡了一条抖开,小小的一件,看起来很可爱。
竟然是婴儿的衣服。
什么情况下才会需要准备婴儿的衣服。
“呕——”
温枝舟胃里开始搅动,无数的针在扎他的食管,又像是无数的手捏死他的气管。他剧烈喘息着,趴在地上干呕,拼命深吸的空气落不进肺,又吐不出来。他被困进水里,窒息得人要溺亡。
他一瞬间就知道大丫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出生沿海比较发达的城市,他接受的教育也更前卫些。所以他知道女人是如何怀孕,也很清楚封金对他的所作所为。
这恶心得让他反胃,他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女孩,估计早就被封金强jian了。封金和关春桃没有孩子,他又经常惋惜地问温枝舟为什么不是个女娃子,不然就可以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温枝舟不是没有怀疑过在他被抓来之前封金是不是也这般对待大丫,只是毕竟关春桃在,封金怕是不敢太过火。
但他竟然!
这个畜生!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关春桃牵着狗二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她穿得厚实,脖颈一圈暖绒,吐着白气进屋,问三妮儿死去哪了。温枝舟捧着暖手袋从厨房里出来,递给关春桃后跪在地上给她脱鞋。关春桃因为冷都懒得找茬,只想回屋里躺在电热毯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取暖。她叫温枝舟去把屋外的鱼弄去厨房杀掉,她一会就要喝鱼汤,做坏了就有他好看的。
鱼?
温枝舟慢慢走到屋外,看见光秃秃桃树下那个孤零零的水桶,里面有两条活鱼。
这不是封金带回来的,他带回来的鱼通常都是被杀好的,而且冬天外头卖鱼的也少,这么新鲜的活鱼,就像是从哪个水塘里捞出来的一样。
温枝舟脑子发白,违背了关春桃的命令往后院跑,把铁链摇曳得哗啦啦响,差点绊倒。
狗二伏在柴房边上,没有一点动静,朝前伸的右手耷拉在地上,黑紫黑紫的,像是尸体。他似乎想拉开柴房门进去,但体力不支做不到了,就瘫在柴房前昏了过去。
“哥哥?哥哥!”温枝舟摇晃他,把他翻过来,看见了他冻得发紫的脸,嘴唇一片白。
要被冻死了。
温枝舟拖着他,把他拉进了柴房,连滚带爬地去扯那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卷起来,然后跑去厨房,找到了点燃干草烧锅炉的打火机,又抓了一把干草冲出来。
“三妮儿!你他妈要吵死人是不是!”关春桃破口大骂,因为温枝舟脚上的铁链声在敲击中吵得人心烦。温枝舟被她吓得一脚踩空,踏上铁链摔倒了。但他没空理她,固执地把摔落的东西捡起来,往柴房里跑。
把火点燃后温枝舟去墙边捡柴丢进去,跪坐在狗二身边用力扇他巴掌,想把他弄醒。这样睡下去不行的,他会死的。
“冷……”
狗二痛苦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