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就要改,紫栖渊这样想着,便又开始了动作。
他変掌为指,点了紫锋的xue道,紫锋立刻就觉得浑身无力,徒劳的睁着猩红的双眼,接着他手上光芒闪过,紫锋瞬间就化为了原形,一条十米多长的紫色巨龙又在紫光中渐渐缩小,直到一米长时才停止。
紫栖渊的脸上一片沉静,他翻过紫色的龙,取出裂天扇,在紫龙的下颚处虚虚一划,鲜血便溢出来,紫龙疼得颤抖了一下,便再做不出多余的动作。
他去势不停,一直划到尾部才停手,他划的不深,紫龙颜色浅淡的腹部只是缓缓往外渗着血。
紫锋从随身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些丹砂,用灵力裹了处理,一片浅紫色的光芒中,红色的丹砂泛起点点银芒,格外好看,也格外冰冷。
在紫龙惊恐的眼神中,紫栖渊一手撑开了它的伤口,一手用灵力引导着把丹砂灌入了皮rou之间。
灼烧一样的疼痛瞬间侵蚀了紫锋的神智,一声凄厉的龙yin响起,紫龙剧烈的抽搐着,而紫栖渊神色就好像被冰封住一般冷凝,一只手按住龙身,一只手控制着灵力,引导着丹砂流过了紫锋的每一寸皮肤内。
战以择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看着紫栖渊仿佛木偶般完美而刻板的动作,眼中暗红色的光芒不断流转。
紫龙的巨口张到了极致,挣扎中头颅不断的在泥土里碰撞摩擦,舌头更是无力的耷拉着,任口水顺着撕裂的嘴角流出。它硕大的黑色瞳仁不断颤抖,时不时的翻转过去,只露出布满红血丝的眼白,看起来凄厉渗人。
紫锋的龙尾一会像尸体一般僵直,一会像被抽了筋一般扭曲在一处,身子每抽动一下,伤口中就渗出一点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流出的鲜血却渐渐减少,被死死按住的伤口中时不时有嫩粉色的肌rou翻动。
疼,太疼了,疼中还带着麻痒,每一下颤抖都如同在刀尖上翻滚……紫龙眼中的神智已经有些涣散,偶尔流转出的神情也只有痛苦求饶之意,却是得不到丝毫解脱。
紫栖渊一身紫衣,半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按着一条抽搐着的紫龙,地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褐色痕迹,这冰冷而美丽的画面让战以择的眼里闪过快意。
那口盘亘在他胸口的恶气直到此时才散去了一丝。
他恨,他恨极了荒辰紫龙族这个宿敌,所以紫栖渊是幸运的,亦是悲哀的,上辈子他用了数百年的时间才让战以择放下了内心的怨怼,接纳他,不把他当成敌对的种族,而当成隶属于自己的存在来看待。
可这一世紫锋的事情,让这份本已消磨的差不多的怨怼重现,甚至比以往更加深刻。
他恨紫锋,恨他杀了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恨他毁了他内心的希望。
他把战天当成是狐族微弱而又坚强的希望啊,就这么送了性命,还是以那么难看的方式,就好像连命运都在无情的嘲讽,嘲讽他千年来的努力不过是一场笑话,嘲讽九尾狐族根本是一个没有希望的种族,他怎么可能不恨,简直是恨得全身都发疼。
他一定要他们俩跟着他一起疼才好。
半个时辰后,紫栖渊松开了手,他微微提起龙皮,一条粉色的rou龙便抽搐着滑落下来,摔在地上,细细看去,它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了龙鳞与龙皮,只有覆着筋脉血管的rou暴露在空气中。
他和战以择都是妖兽,对他们而言,这画面就像是人类看着一个被扒了皮的婴孩的感觉,鲜血淋漓,冰冷中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
紫栖渊的双手捧着龙皮,没有看地上那团沾满了沙土、还在微微颤抖的筋rou,而是跪在了战以择面前,双手高高举起,“尊上,栖渊复命。”
他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鼻尖熟悉的血腥味让他一阵眩晕。
战以择嘴角深深的勾起,连桃花眼都笑弯了,他没有理会紫栖渊,而是走到了裸露的龙身面前,蹲下,凝视着那双因为没了眼皮而显得格外空大的眼睛,涣散的漆黑瞳孔失去了光彩,却又因为主人还没彻底死亡而饱满光滑。
战以择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白色的指尖碰触上还散发着热气的血rou,又转移到黑色瞳孔,那眼睛因为生理性的刺激不断颤抖,却早已失去了闭合的功能,只能凝结出同样颤抖着的血丝,像细细麻麻的小虫呢……战以择的喉头滚动,散发出了一声闷笑。
他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快意,却又凝结着一种沉痛的悲伤,在这幅战以择幻想过无数次的复仇画面中,他的表情很满足,却没有一点快乐。
用死亡来交代死亡,用悲伤来偿还悲伤,复仇这件事情,从来不是救赎,而是把别人拖入自己所在的深渊。
这才是真正的仇恨,压抑,黑暗,战以择的桃花眼幽幽的,好像洞悉一切的孩童,在无法违抗的命运里,安静的承担着已经知晓的走向。
“天儿,不疼了。”他低低的叹道,眼中重新浮现起各种情感,就走到这里为止吧,疼过了,恨过了,发泄过了,他接受了这一切,也想结束这一切。
他的手覆上了紫锋无法合上的眼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