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酒仙领命上前,谁知道即墨巫一看到他眼神就变得很凶恶,还用手撑着后退,拒绝之意很明显。
战以择见他一脸防备,知道他记忆还没恢复,对自己亲近可能是契约之力的影响,便对即墨途道:“你来背你哥哥。”
即墨途应声上前,谁知道即墨巫依旧一脸防备、拼命挣扎,即墨途惊讶道:“哥哥,怎么了?是我呀……”他语气很伤心,转头对战以择道:“他们对哥哥做了什么?他连我都不记得了!”他的语气很着急。
战以择知道僵持在这里很危险,便说道:“我来吧。”
鬼年微微蹙眉,很不赞同,战酒仙也劝道:“尊上,你的身体……”
战以择打断他,“少废话,时间不多了。”说罢一点点接近即墨巫,“我带你走可以吗?”
见即墨巫没有拒绝自己,还试探着把手伸向自己,战以择松了一口气,立刻把即墨巫背起,带他离开山洞。
刚刚走出山洞,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狐祖这是要做什么?”
即墨越门?战以择一惊,怎么回事?他不是闭关了吗?消息怎么暴露的,难道是凤凰的逃离惊动了他?
就在战以择沉思之际,眼角却瞥见了即墨途逃避的眼神,一瞬间,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只觉得浑身冰凉,他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就听到了即墨途的一声大喊,“哥哥不要!”
可是,太迟了,战以择只感觉胸口一痛,低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漆黑的旗尖从自己的前胸穿了出来,熟悉的旗尖上鲜血一滴滴落下,真刺眼,多熟悉的旗尖。
即墨巫的九转六合旗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回过头却没有成功,只念出了“墨墨……”两个字,接着鲜血便疯狂地喷出。
他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事情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战以择已经倒下,战酒仙疯了一般推开即墨巫,而鬼年则是眼睛通红,二话不说提起匕首就朝即墨巫刺去,招招拼命,紫栖渊立刻扶起战以择,颤抖着把身上全部的救命丹药往他嘴里喂,一边喂一边输送着灵力。
可是战以择被刺穿的是心脏,而且是被邪异的九转六合旗刺穿了心脏,一点灵力丹药怎么可能有用?
即墨越门畅快笑道:“狐祖没想到吧!我早已算到你和即墨巫就是逆改天命的主谋,就是你的牵连,才让我巫族气数将尽,冤有头债有主,只要让他杀了你,一切就能结束了,我巫族我即墨家就能重新辉煌起来!”
他说的是即墨巫,不是即墨殊。
即墨越门说到这,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几乎是倾尽寿元才推算出战以择和即墨巫就是影响了巫族命数的人,巫族不能灭,所以必须是即墨巫亲手杀了战以择,巫族的诅咒才能解。
而即墨途即墨殊从小在巫族长大,他们当然会选择杀掉一个陌生人来救巫族。
战以择胸口的血越流越多,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无力的靠在紫栖渊的身上,桃花眼昏昏沉沉的半睁着,黑沉死寂,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哀。
紫栖渊的手一直贴着战以择的后背,他神色冷漠,半敛的黑眸却有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慌张。
此时即墨巫正应对着战酒仙和鬼年,他之前受伤本是假装,只为配合家主杀掉影响巫族命数的人。现在他巫力强大,挥开力竭的战酒仙和鬼年自是不在话下,他一推开二人,即墨越门带来的人就将他保护起来,挡住了战酒仙和鬼年的攻击。
可是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再看着远处就要没了气息的战以择,突然愣住了,一瞬间头痛欲裂,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就被一种巨大的悲痛湮没。
他感受着战以择那微弱的灵魂跟自己的联结,身体里的某种枷锁就像被打开了一样,巫族对天道的感应得天独厚,巫族至尊的灵魂更是特殊,所以即墨巫想起来了,一瞬间他全部想起来了。
在没有重新签订契约的情况下,因为巫族的特殊性,因为巨大的刺激,他的灵魂与上一世的融合了。
他呆呆的看着战以择,看着穿过他心脏处的九转六合旗,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砰”的一声跪了下去,“不,不……不!”他大声的吼道,声音嘶哑难听,刺耳至极,声声泣血。
他怎么能忘呢?他怎么敢忘呢?那一世,他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没有人看好他,没有人在意他,巫族之中他无亲无故,每日想的只是怎么吃一顿饱饭。
那年冬天,他六岁了,有的人因为抢到了资源能够修炼巫力,可他身体弱,抢不过他们,所以他什么都没有。
他也习惯了这样,什么都没有。
他一个人坐在雪堆后,一声不吭,只是抱膝蜷缩着取暖,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一身白色里衣,宽大的红色外袍,在雪中走来,美的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神祇,那人在他面前蹲下,温和的摘掉了他的黑色衣帽,问道:“你想修炼巫力吗?”
他满脸戒备,不说话不吭声,他从小一个人,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