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朕也明白了,可是水冥,朕很失望。”战以择一开始声音还很低沉,渐渐地却温和平静。
突然想起了紫栖渊,说要追随自己的家伙,三日之期将至,他会选择自己而背叛种族吗?如果他做不到的话,呵呵,战以择的眼中闪过扭曲,被从小养大的孩子背叛的心殇渐渐变成了扭曲,更带着一股令人惊心的掌控欲。
莫夭,朕错信了吗?
水冥抬头直视着战以择,毫不掩饰眼中的煎熬痛苦,“尊上,您于我如师如父,我对得起鬼千幻,也对得起自己,可水冥对不起您,水冥恨自己,有负尊上。”
这个冰冷决绝的女子,心中终究有着一丝放不下的纠结,是战以择,更是家。
“尊上,水冥愿不入轮回,自己溶解魂魄能量,滋润狐族土地,涨尊上实力,虽不能彻底赎罪,但至少可以稍作弥补。”水冥请求道。
他身旁的小男孩一直紧张的抿唇看着这一切,这时听到母亲这样说,才出声道:“不……娘,你不要死,娘,别丢下我一个人。”爹已经走了,娘也要离开吗?一直憋着的惊慌无助终于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不再压抑,鬼年抽泣着。
水冥轻轻摸着鬼年的脑袋,“是母亲有罪,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对不起狐族,唯一死方能心安,你别因此排斥狐族,你也是狐族,你身体里,有狐族的血。”
接着他看向了战以择,请求道:“尊上可否饶吾儿一命?”
“朕不会养虎为患。”战以择看着鬼年眼中的仇恨,温和而平静地回道。
水冥闻言,眼中闪过绝望,就在这时,却听到了鬼年稚嫩的声音从心底响起,“娘,我在用鬼蝶族秘法给你传音,别人听不见,我吞下黑珠子后,意外学会了一保命秘诀可以从这里逃走,连爹也不会,我会逃走等强大了再给你和爹报仇。”
说罢,也不等水冥反应,便化成了一阵黑烟渐渐消失。
大殿中的人都愣住了,战以择也反应过来,看向水冥的脸色愈加Yin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赎罪吧!”
水冥也不解释,惨然一笑,念起密语溶解着自己的灵魂,在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刻,战以择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解脱,一丝痛苦挣扎了多年的解脱,他微微一叹,或许从爱上鬼千幻开始,有些痛苦就已经注定。
世上有些感情,有些选择,注定了不会快乐,可是心之所向,哪怕不够愉悦,也想走下去,因为在一些人的心中,有很多东西远远比快乐更重要,就像缺失的执念,就像终于活成了自己的心安。
……
这之后,就是鬼年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每次失败,都用幽冥鬼蝶族的秘法逃跑,战以择都无法奈何他。
直到有一次,看着逃跑不成被困在阵中的少年,再看着在旁边布阵的紫栖渊,战以择温和的笑了,“朕打听到了,你的秘法是因为幽冥鬼蝶的生命献祭获得,是你父亲吧,你若是死了,可对的起他?”
昔日孩童已经长大,少年冷着一张和他母亲极为相似的脸,倔强的不发一声,战以择笑了,他挑起少年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其实朕很好奇,你明知道幽冥鬼蝶一族的灭亡虽有朕的算计,实际上却是因为内部的自相残杀,你父也是因为欲害朕而咎由自取,你母亲更是心甘赎罪,你哪来那么大的仇恨?”
说到这儿,他放轻了声音,却紧了紧捏住鬼年下巴的手,“让你不顾性命,纠缠于朕数十年?”
鬼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慌乱,战以择却直接笑弯了眼睛,“啊~让朕猜猜,孤僻冷傲的性子,又无依无靠,所以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目标吗?小家伙,你可比你父母脆弱了太多啊。”
战以择一直很善于发掘事情本质,更善于总结。
鬼年眼中的冷傲仿佛要被打破了一样,战以择却根本不停,“用倔强冷漠掩饰脆弱敏感的心,实际上却渴望‘活’着的意义,希望有存在的理由,朕说的可对?”
看着鬼年眼中的冷傲被打破,彻彻底底化为无助,战以择笑得很开心,他附在鬼年耳边,轻声说道:“朕在个别方面和你有一样的心情哦,只不过朕喜欢掌控、比你坚韧、更可以依靠,朕是唯一能懂你的人,也可以给你个存在的理由,怎么样?放下你那没有意义的‘仇恨’,签订契约,认朕为主,效忠一生。”
战以择说话间热气喷洒在鬼年耳廓,声音更是近乎蛊惑,让他情不自禁的微微战栗。
这些话,明明很过分。
可有些保护脆弱的壳,只要找对了方法,就能轻易击破。
“是唯一懂你的人……给你存在的意义……”看着战以择认真至极的双眸,鬼年突然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的那种,他抱住了战以择的胳膊,小声抽噎道:“那你……别留我一个人不管我行吗……一个人好冷,好可怕。”他的父母出去打仗,他从来是一个人,被“保护”在漆黑的房间里。
“好,服从我,为我尽忠,我就对你负责一生,好不好?”战以择抱着他低低哄道。
鬼年只觉得被迷惑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