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闻言,还是怔住了,虽然已经做了无数心里建设,但一想到从小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爷爷就这么死了,再不会慈爱的叫自己吃饭,再不会温和的对自己笑、给自己讲故事了,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就像一场梦,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啊。
他突然扑到了战以择怀里,意外的是,他没有哭,也没有颤抖,就那么一动不动,一点儿声音也不发出来的沉默着。
一会儿,他抬起头,圆圆的杏眼一如既往的清澈,他轻轻开口:“哥。”
战以择垂眸看了一眼秋天,看着秋天眼底的种种复杂情绪交融成一种深邃。他知道,这个孩子,在一点点成长。
而这样的时代,也必须成长。
战以择悠悠的遥望远方,仿佛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故事一般,他内心微微一叹,随即回过神来,“一起把爷爷安葬了吧。”
“……好”少年呐呐的回道。
两人在后山立了一块碑,战以择想了想,凝聚法力,在石碑上划出两个字“战柯”
秋天疑惑的看向战以择:“哥……爷爷的姓?”
战以择闻言轻声回道:“他所做的,足以拥有这个姓了……”
与此同时,他微闭双目,脑海中缓缓出现了一本书的虚影,书的封面上写着“战氏族谱”四个大字,书被缓缓翻开,在书的最后一页上多出了一行小字“赤狐一脉,秋氏秋柯,于狐族危亡之际,舍身以助狐祖,赐‘战’姓。”
而秋天眼中的疑惑却更深了,战以择看在眼里,却没有解释太多:“之后我会慢慢教你,现在你只需要记住,有些姓氏,在狐族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骄傲,比如‘战’、‘莫’、‘水’。”
秋天只好点头,先把哥哥说的这些用心记下来。
战以择看了看天色,淡淡道:“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早点儿起来,我带你出去逛逛,选件适合你的武器。”
秋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呼雀跃,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很疲惫,确实需要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看着弟弟沉默的走回房间,战以择心中思量:从今往后,就都不会再有这般平静的日子了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二天,秋天推开屋门,便看到了一袭青衣的战以择,他的脸上戴着一面白玉面具,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微弯的桃花眼,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撑着一把青色纸伞,伞的模样很普通,却偏偏给人一种青天般的辽阔宁静之感,与战以择融于一体,有一种水墨丹青的风韵。
秋天晃了晃神,便走向了自家哥哥,战以择看到了秋天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那平静的眼神中隐约流露出的期待,轻笑道:“天儿,在哥哥面前,可以笑的,很可爱啊。”他是真的喜欢秋天的笑,明媚干净。
秋天一愣,看着自家哥哥温暖的眸子,回想起童年的种种,仿佛可以把过去的美好都单独守护在心中的某一处一样,每个人活着,都会有所守护。
他看着战以择,看了一会儿,便缓缓笑开,混合着他眼中的期待,一如既往的明媚,如同四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战以择微微点头,很满意秋天对情绪的调控,很多人,从不会把一切都写在脸上,秋天也该慢慢学会如此。
他向秋天晃了晃右手的纸伞,秋天便会意的走到了右边的伞下,丝毫不觉得深秋并不是适合打伞的季节。
战以择运起灵力,带着秋天一路西行了半个时辰。青丘位于大陆的的南方偏东,隐于一片群山之中,大陆正南方是血焰山岭,此时战以择要去的正是血焰山岭与青丘之间的一处混乱之所——离恨城。
一个什么种族都有,什么交易都存在的城池,那里少有固定的居民,那是一个给四处流浪的人落脚的城池,也是战以择年少时待了两年的地方。
两人缓步走入城中,战以择许久没来,就先把秋天带入了酒楼,打算先了解一下这儿的变化。
……
“要说这‘血烬’二字啊,其实是指战将军的血烬枪……”两人刚走进,就听到酒楼中央的台子上传来一阵说书一般夸张的声音。
战以择微弯桃花眼,眼中划过一抹深思,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提到小酒的血烬惊鸿枪,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做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讲述,也绝不会是以钱为目的的说书。
秋天可不会管这么多,当他听到“血烬”和“战将军”这两个词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他看向了战以择,眼中的渴望几乎要溢了出来。
战以择看了眼从来没出过门的的秋天,眸光温和的点了点头,与他一起走到了离讲述者的更近的地方。
第九章 忠臣与叛逆
走到了那人的近前,才看清他的面容,非常普通的中年人样貌,却有种亲切的感觉,如同平和的邻家长辈。战以择却嘴角微弯,离恨城,会有真正无害的人吗?
中年男人继续讲道:“这战酒仙战将军啊,可是狐族有名的大将,传闻中,他可是‘一策动四方,一枪惊九天’啊……”
“既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