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品也换了套新的,床上摆着两个枕头,是一对儿。
还有两个装饰抱枕,也是一对儿。
沈珩最近在学车,回来的时候一身暑气,先冲进浴室洗了个澡,用毛巾擦着shi漉漉的头发出来,接到谢樟的电话,告诉他公司有些事情,可能要回来很晚,让沈珩不要等,先自己睡。
最近谢樟刚刚完成了一次公司收购,虽然有得力的副手,但很多事也必须亲力亲为,的确是有些忙,不然也不至于累得腰疼。
不过再具体的,沈珩就不清楚了。
他把头发擦到半干,想了一会儿,觉得在家里无事可做,想起来他同桌之前跟他聊天的时候说大半夜给女朋友去送栗子蛋糕的事情,觉得自己可以去给谢樟送个晚饭。
只不过他同桌送的栗子蛋糕是自己大半夜跑去买的,但他没办法给谢樟送自己做的。
就他那个煮饭的水准,没准晚上谢樟就得去医院挂号了。
周姐知道谢樟不回来,只准备了沈珩一个人份的食材,被沈珩红着脸拜托又临时重新煮了另外一份,耗费了一点时间。
于是沈珩到谢樟公司的时候,谢樟手里的三明治已经吃完了一半。
沈珩从来没有来过谢樟的公司,一开始还被前台拦在了楼下,他又怕自己忽然来公司打扰谢樟工作,差一点儿就打了退堂鼓。
但是手里的盒饭给了沈珩一点儿勇气,他心想谢樟再忙也不可以不吃饭,这样想着,还是犹豫了十几分钟才给谢樟拨了电话。
被谢樟的助理接上去,看见谢樟手里的半个三明治的时候,沈珩表情就控制不住地垮了。
对啊,外送这么方便。
他有点儿委屈,又有点难为情,只可惜手里的保温桶有点儿大,藏是不可能藏住的。
他傻乎乎地立在谢樟办公室门口,被谢樟叫了一声才慢吞吞地走进去,声音很小地说:“你吃晚饭了啊…… 我,哦对,周姐还煲了汤,你可以喝一点。”
谢樟办公室不是沈珩想象中十分整洁,甚至地板上还扔着两个纸团,桌子上的文件也摆得有些散乱,像是忙了一整天来不及收拾,也像是临时划拉起来没来得及整理。
看来谢樟是真的很忙很忙。
沈珩只看了一圈,就选择好了位置,提着保温桶坐到谢樟办公室的沙发上去,要给谢樟盛汤。
谢樟用膝盖又合上了两个抽屉,把一个文件夹扔到办公桌上,一边挽衬衣袖子一边走过来,坐在沈珩旁边,问:“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
沈珩很乖地说:“我下次提前说。”
原来还要有下次。
小男朋友总是无意识说一些很招他的话,谢樟嘴角勾了一下,喝了口沈珩送过来的汤,问沈珩:“阿珩,要不要来我这实习。”
这个打算不算是心血来chao,在沈珩还没高考结束的时候他就有所打算,不过本来是想等沈珩拿到录取通知书再说。
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沈珩,那以后站在他身侧的人也就只能是沈珩。
把谢氏当 “嫁妆”,也不完全是用来气死他三叔的空话。
他诱拐沈珩,故意逗沈珩玩:“来给我当助理吧,没有人比我们阿珩更贴心了。”
这样不太好吧,接触到的都是公司的机密文件……
沈珩这样想,但是忍不住说:“好。”
他被谢樟宠得失去自我控制能力,忘掉自卑感和分寸感,只想有机会,就离谢樟更近一点点。
谢樟他助理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自己贴身助理的位置就被拱手让人了。
但看到沈珩的时候又十分激动,他老板金屋藏娇的老板娘原来就是这位,小帅哥礼貌又可爱,他没忍住借着所谓的交接工作跟沈珩多说了两句话,本意是讨好老板娘,结果下午就被老板派出去对接最难搞的那个供应商。
沈家,确切地说是安和还有沈安程背着沈老板,对谢氏一条很重要的供应链做了些手脚,谢樟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把他小姑一家送出国软禁起来是警告,但是安和母子没意识到,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谢樟就放长线钓大鱼,任由她们作大死,现在快要收网,虽然在谢樟的筹划之内,但是也是要费些功夫。
这活儿本来应该是谢樟的副手去干,现在贴身助理另有其人了,他助理立即就被派做他用。
——当然,谢樟这是提拔的意思,助理本人屁颠屁颠去被资本主义榨干最后一丝剩余价值了。
不过暂时没让沈珩知道。
这些事儿多多少少是脏的,谢樟心太黑,料理起事情来往往选择最一招毙命的法子,又狠又毒,所以沈珩最好别碰,只需要在最后露个面就好了。
所以沈助理的工作暂时就是给谢老板安排工作日程。
他大学还没开始,管理专业的专业知识也还没接触,了解谢氏日常的最直接方法就是看看老板每天都要做些什么工作。
谢老板用心良苦,但刚上任两个半天的沈助理暂时没能发觉,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