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穆俊琛把票还给我,“外婆还好吗?”
我点点头:“还可以。”
“你包里有吃的没,回安山得十几个小时,火车上的东西不好吃。”穆俊琛又问我。
我摸摸包里:“有。”
穆俊琛却伸手把我背包的拉链拉开:“吃的在哪儿?你包里是皇帝的吃的?”
他打开自己的包,掏出一堆零食塞进我包里,还有两瓶牛nai。
我真不知道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了为什么还会在背包里装这么多吃的,就像还是个高中生一样。
穆俊琛帮我拉上拉链,摸了摸我微微发烫的脸颊,我专心地看着屏幕上的车次信息。
我的车比穆俊琛的早进站,我背着包拉着行李箱跟着人群走,冲穆俊琛挥了挥手,穆俊琛也朝我挥挥手。
心里忽然一阵撕扯般的难受,我折回去,站在穆俊琛身前,考虑了考虑,冲他小声道:“你要是愿意包养我的话,咱们可以谈谈……这样也不影响你将来结婚,等你结婚了我就走……”
穆俊琛双眼盯着我,表情十分复杂:“我没有钱,你快点儿滚。”
我:“你可以先欠着?等你有钱了,或者我包……”
穆俊琛嫌弃地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检票进站台的人流里,我没办法只能被挤着往前走。
确实好没意思。
上了火车坐下之后,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以及这些天在剧组里我对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只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
想想穆俊琛居然这么多天都配合我,忍住没揍我一顿,真是脾气太好了。
他是个好人来的。
而我是个小心眼的小人,我心里还是介意陈姝那件事,即便她亲自打电话跟我解释过了,那时候穆俊琛确实什么都没对她做过,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即便穆俊琛说了他们现在一年只见两次面,而且向我保证以后每次见面都在我的监督下。
但是我听得出来他们现在关系仍然很好。
他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位置是给陈姝的。
我知道永远不会有个人只属于我,他有父母,有个青梅竹马救过他性命的妹妹,他不可能只是路???的男朋友。
可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到安山,再从安山坐城乡公交回冬县,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几个月没回来,屋子里攒了些灰,我往地上洒了水,扫了一遍再拖了一遍,路过外婆卧房的时候,她招手叫我进去帮她叠被子,说被子太沉了她抱不动。
我进去把她的床收拾了一下,被子叠好,转身出去拿了抹布擦屋子里的家具,忙活到一点,去邻居婆婆家里买了只小母鸡和几个土鸡蛋,回来把小母鸡杀了和鸡蛋一起炖熟,跟外婆一起吃。
刚吃了没几口,忽然外面就有人敲门。
谁?
我起身,朝门缝里往外看,看见个大高个背着个包拉着个行李箱风尘仆仆地站在外面,脸上都是晒出来的汗。
他怎么跟来了?我还以为他已经彻底烦了我了。
我有点儿慌,不想开门。
“淮淮,开开门吧,给口吃的,你们村这儿,还是一家饭店都没开。”穆俊琛没皮没脸的,抬手敲门,又蔫蔫道,“我好渴,下车的时候忘记买水了,让我进去喝口水好不好?”
“你等一下。”我把屋里收拾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让他进来。
“在吃饭?”他一点儿不客气,提着行李箱就进来了,放到上阁楼的小屋里去,接过我给他倒的水一口喝干,又去看桌上的菜,眉头一皱,“你怎么这么煮鸡rou,多不好吃?怎么里面还有几个没剥壳的鸡蛋?这是什么吃法?”
他又四处去看,像多动症一样:“外婆呢?外婆!”
“她刚吃完饭,出去了。”我说。
“我饿了。”穆俊琛不要脸道,和在火车站要我滚时完全两幅面孔。
“那你……等会儿。”
我把桌上鸡rou收了,去邻居婆婆家说来了客人想在她家后院的菜地里摘点儿青菜,正好她家还有几条腊rou,分了我一条,池塘里长到半大的草鱼也让我捞走一条,又热心地找配菜和香料给我。
我给她一百,她找我五十,还把冰箱里包好的腌rou豆|腐给我一盘子。
“乖小仔,拿着……婆婆送给你吃,不要给钱了。”
她摸摸我的头把我推出了她家的门。
穆大厨撸起袖子,系上围裙,细心地给杀好的草鱼做马杀鸡,腌rou豆|腐倒半碗水,用小火放了点儿油在锅里慢慢闷,我把腊rou按在砧板上切成薄薄的片儿。
腌rou豆|腐、清蒸草鱼、蒜苗炒腊rou,还有一个蒜蓉生菜,老屋里熏染着热腾腾的饭菜香气。
穆俊琛把炒锅洗干净,刷锅水倒进门前青石板下的暗沟里:“你那盆子白水煮鸡rou,要不要我来拯救一下?炒一炒还能好吃。”
“这菜已经够多了。”怎么还惦记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