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歇笑得不行,觉得沈问言其实还挺搞笑的。
沈问言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是被余歇拉着手的时候脑子就不太转,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来。
他们俩腻歪了一会儿,从楼上下来,到了篮球场。
篮球场上四个男生毫无斗志地在打篮球,余歇他们俩走过去的时候,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
余歇对着那几个男生大声说:“带我们俩玩会儿呗!”
几个男生看向他们,一个穿着红色球衣的高个儿男生招招手:“来,三对三!”
沈问言小声问:“咱俩一组啊?”
“谁跟你一组!”余歇脱了外套,活动着筋骨就上场了,“来比一场。”
沈问言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笑了出来。
俩人分别加入两个阵营,余歇斗志昂扬,摩拳擦掌,势必要打赢沈问言。
余歇说:“赌一把啊。”
“赌什么?”沈问言也把外套脱下搭在了旁边的观众席椅子上。
“就赌晚饭,”余歇说,“我要是赢了,随便我选地方,你买单。”
沈问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就一顿饭而已,别说请客吃一顿晚饭了,就算余歇要吃他,他都没意见,不仅没意见,还会把自己洗干净摆到桌子上,等着对方来吃他。
比赛开始了,三对三,打得倒是很激烈。
沈问言跟余歇都挺多年没这么打篮球了,平时顶多路过电玩城进去投两个篮,这突然一运动起来,都觉得自己退化了。
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很开心很投入。
上高中的时候,余歇跟沈问言一起打篮球的次数有限,主要是心里有鬼,不敢。
那时候什么都偷偷摸摸的,但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怕了。
沈问言截断了篮板,带球过人,一个三分球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其他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余歇见沈问言进球了,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已经落后,有输了赌局的危险,而是下意识为对方喝彩,直接蹦得老高,跟余歇一伙儿的俩男生无奈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被队友背叛了。
一场球打下来,两人都大汗淋漓,跟沈问言比,余歇的体力还是差了点儿,结束的时候直接瘫坐在了观众席的椅子上。
沈问言翻了半天口袋找到纸巾,试探了半天,想给余歇擦汗又不好意思。
余歇笑他:“你干嘛呢?”
沈问言手里捏着纸巾:“想给你擦汗。”
“那就擦啊。”
“会不会太奇怪?”沈问言竟然还扭捏起来了。
“奇怪什么?”
“太暧昧了,我害羞。”
余歇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累得不行话都不想说了,但还是没忍住爆发出了惊人的笑声。
他的笑声回荡在体育馆,刚刚跟他们打过球的几个男生看向他们,觉得这俩人可能是傻子。
余歇说他:“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亲我的时候怎么不害羞呢?”
他这么一说,沈问言拿纸巾遮住了脸。
“太做作了。”余歇笑得不行,从他手里扯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正常一点。”
沈问言不闹了,笑盈盈地看着余歇。
脸色微红,急促地喘着,余歇这会儿看起来特别性感。
沈问言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色的人,他认为他是少有的清心寡欲的成年男性,然而当他面对这样的余歇时,还是有点儿口干舌燥的。
这感觉太奇妙了,他有点儿躁动。
“想什么呢?”余歇问。
“没。”沈问言不敢多看了,再看要出事情的。
他俩才刚确定关系,得循序渐进,沈问言的人设已经崩塌过好几次了,不能再继续崩下去了。
他转过去坐好,可余光还是瞄向了余歇。
余歇扭头看他,觉得他不对劲。
“我心里有点不踏实。”余歇说。
“怎么了?”
余歇沉默了一会儿,用纸巾擦完了汗:“觉得不真实。”
余歇一直都是个挺自信的人,但或许因为长年累月压抑着一份不可能成真的感情,所以当他面对沈问言的时候,就会觉得很没底气。
这不是口头说说“我很好,我也很优秀”就能解决的。
余歇看着空下来的篮球场,心里觉得怪怪的。
“沈问言。”
“哎。”
“你说一句你喜欢我吧。”余歇说,“我想听听。”
“我喜欢你。”沈问言想都没想,非常直接地说出了这句话。
余歇一言不发地看他,很想把这四个字传递到十二年前,让那时候的余歇也听一听。
“我哥说我所有的脑子都用来学习和工作了,在感情这方面就是个白痴。”沈问言非常诚恳地说,“我觉得他说得对,要不都没法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