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懂?”我惊讶地问他。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得懂一些,有的字我还没有学到,只能看个大概。”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惊讶他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中文造诣突飞猛进。以前不是不知道他聪明,却没想到会这么聪明。不知道他算不算是神童?忍不住翻开那本小说:“这些字你认识多少?”
他拿过那本小说,慢慢读了起来。
我愣住了。
那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小说。
Vito仍在一字一字地为我翻译,十个字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认得的,他读着读着,忽而抬头:“晏叔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恍然回神,晏明朗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他甚至没有看,便将那整段话翻译成英文。
他从Vito手中接过那本书,垂下眼,指着封面上的三个汉字。
“晏肖著,”他将那本书递给我,“这是Davis当初为你翻译的版本,Shaw,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我那时……”
“你那时眼里心里只有陆晨。”我冷然打断他的话。
他嘴唇张了张,却无话辩驳。
Vito好奇地打量着我们,我不想在他面前争吵那些无意义的事,没有理会他递过来的书,转身走了出去。
我走下楼,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发呆。
六年前不管他信任我与否,他终究是选择了陆晨,如今再做解释,却已经晚了。
晏明朗和我并肩而立,轻轻叹了口气。
“Shaw,我对陆晨,并非你所想。六年前他回国,我早已不爱他。我放不下的不是他,而是年少时付出的最纯粹的感情。其实无非是自欺欺人,我比谁更明白陆晨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帮你,不是我护着他。那时候的我不懂你,我只以为你有我便好,出书又如何,你赚的钱,我可以给你十倍百倍。但陆晨,如果东窗事发,他一辈子就毁了。”
“但你不知道,你差一点毁了我的一辈子。”我冷笑。
他一怔,黯然垂下头去。
他在我面前的确应该抬不起头。
“Shaw,抱歉。”
“晏先生,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道歉。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我。”
他抓住我的手,我奋力挣脱,却挣不开,被他十指交扣着抓在手心里。
他抓着我的手凑到嘴边,轻柔的吻落在我的指尖,昨晚的一幕幕蓦地涌入脑海,我忍无可忍地挣扎,终于还是抽回了手。
他不再纠缠,将手插进口袋里。
“那就算了,”他对我无法谅解的话似乎已经免疫,一扫先前Yin霾,倒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做多少说多少你总归不当回事,你只要知道,你这辈子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不管是谁,就算你自己也没办法分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不可理喻的人?
这无赖的样子,倒不愧和晏明河是亲兄弟。
想什么来什么。门铃响起时,我正咬着嘴唇生闷气。晏明朗去应门,却没开。门铃响了很久。
过了一阵听到他不悦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亲大哥来你家还需要理由?拜访兄弟,这个理由怎么样?”
晏明河的声音从可视对讲门铃中传出来有些失真。
晏明朗皱眉回头看我,我无辜耸肩。我的手机昨晚被他不知藏去哪里,我想找人帮忙也没有联络工具,更何况真要找人,我绝对不会找晏明河。
他终究还是开了门。
晏明河走进来,朝我一眨眼,随后像是才知道我在这里似的:“啊,你有访客?”
晏明朗冷冷地看着他:“怎么,看你意思,不认识?需要我介绍吗?”
晏明河摆摆手:“不必,同床共枕过的关系,又怎么会不认识?”
冷气是不是调低了两度?
我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朝晏明河瞪了一眼。同床共枕?你怎么不说你擅闯私宅?
他笑着朝我走过来:“不用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Shaw,晚上让你从里到外看个够。”
“晏明河!”我忍无可忍。
他俯身过来,小声说:“我是来救你的,给点面子,嗯?”
呵,救我?我倒是怕走出这个门又被你拐进你家门,眼前这人一脸的不怀好意。
嘴角刚扯出一丝冷笑,就被晏明朗一把拉到身后,他挡在我和晏明河中间,沉声警告:“晏明河,别人随便你怎么玩,只有他,你别想动。上次已经给你一次机会,若有下次,别怪我和你翻脸。”
晏明河笑容不减,眯了眯眼:“叫大哥。”
他思维跳脱,一下又扯到称呼上。晏明朗倒是见怪不怪,不理会他,打算送客:“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是说了吗,拜访兄弟啊。”
“现在已经拜访过了。”
“茶都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