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深沉而富有侵略性的香水味扑进人鼻腔的时候,他停留在那如莹玉般白嫩的耳廓边低声叮嘱:“温馨提示一下,哔哔可以,谈心可以,陪聊也可以,但是禁止调情,更不准对司机动、手、动、脚。”
他刻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一字一顿,换来杨月笑眯眯的凑近,清秀的娃娃脸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但赤裸裸的挑衅却像个顽劣的小恶魔。
“你才是吧?档杆在中间,看准了,别不小心握到别的地方,哥、哥。”
“……”
早晨在浴室里的大仇已报,杨月心情颇好的哼起了歌,侯择七却握着方向盘暗暗咬了一路的牙。
过了文化园,再经过三个路口,拐进辅路后一路走、道路尽头处右转就到了杨月从小生活的地方。
古老的小区,贫瘠的绿化,但难得的安静却胜过一切快节奏的居民区。
杨闻康转业后家底还算雄厚,所以杨家的旧宅是栋自带花园的小别墅,远远望去会发现院内搭了高高的葡萄架,花花草草种的也不算少,却大部分都已经枯黄了。
宾利停在院外熄了火,杨月隔着车窗望着曾经生活的地方,手指在看不到的角落悄悄攥紧了安全带的边缘。
“到了,”侯择七拿起储物格里的文件包。
杨月这才回过神:“你在这里等等我,大概十分钟我就出来了。”
“不用了,”侯择七伸手拍拍他的大腿,那是个爱侣之间亲密又十分让人安心的动作:“我跟你弟弟都这么熟了,过年好歹要上去看看他吧。”
杨月想到医院里的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可是你在医院和他俩差一点就——”
“小月,”侯择七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浅色的眼珠在灰蒙蒙的天色里凝成深沉的琥珀:“既然来了,我们就是客人,你放心,我懂分寸。”
也许是他沉毅的目光太像一剂定心针,直勾勾的打进了杨月的骨髓里,让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好拿了礼品下车,带人推开了那扇有些掉漆的院门。
穿过长长的葡萄架,两人走到那扇酱褐色的防盗门前按响门铃,半晌,杨星穿着黑白条纹的居家服拉开门,像只欢快的小斑马一样欢呼着撞进两人怀里!
“哥!七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我想死你们了!!”
两个人眼前一花,同时承受了这一下沉重的想念,饶是侯择七身形健壮,都被他突如其来的飞扑撞了个趔趄。
而杨月更是陷入前后夹击的处境里,被两堵rou墙似的胸腔直接挤成了汉堡rou:“!”
他低咒一声,扯起杨星的后脖领子甩到一边,刚想开口大骂,就见一道人影远远立在楼梯处,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杨星,家里人没教过你么?不要对客人大呼小叫。”
是杨阳。
杨月的心仿佛在刹那间被攥紧了。
殊不知身后,浅茶色的眼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如狩猎的野兽般沉了下来。
杨星置身于修罗场之外,天真无邪的接过两人手中的礼品,转头招呼:“爸,我哥过来看你了!”
厨房里一阵响动,片刻后,杨闻康端着果盘从里面走出来,紧随其后的,还有端着茶壶脸色Yin沉的杨宇。
“小月来了?”比起上次见面,杨闻康的气色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眶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黑眼圈也严重了不少,俨然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塑料果盘咔哒一声轻轻放在茶几上,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示意道:“坐,来吃个橘子吧。”
接过那颗橙黄油亮的橘子,杨月低低的喊了声“爸”,在有些陈旧的布艺沙发上坐了下来。
空气陷入一片短促尴尬的沉寂后,杨闻康这才发现插着衣兜立在一旁的侯择七。
他身着一件价格不菲的高订羊绒风衣,姿态优雅挺拔,英俊的眉眼以及立体的五官与周遭古旧素朴到有些寒碜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位是……?”杨闻康心中有数,但还是礼貌的迟疑了一下。
杨月这才想起自己一时疏忽把辛苦了一路的男朋友晾在了一边,连忙起身:“这是我——”
温热有力的掌心按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的动作连同脱口欲出的话一起压了下来。
“您好,我姓侯,是小月的新哥哥。”侯择七走近一步,递过去一只手与杨闻康相握,彬彬有礼的笑容下透着隐隐的锋芒。
他身形挺拔高大,近距离居高临下俯视别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杨闻康在脑海里搜索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恍然大悟:“是你?你就是在医院托专家问诊,还帮我支付全部医药费的人?”
话落,在场除两人之外的所有人都露出稍许疑惑的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
杨月从这个角度诧异的望上去,偶然一瞥,见到了杨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Yin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愤,要多Jing彩有多Jing彩。
“是我,”侯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