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蕴评价完打算收回手,禾真不知道哪里起的胜负欲,按着李呈蕴的手腕不让他动,一边用力憋气一边让他重新再摸一次。
可能是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禾真抬眼看他,一脸真挚地问:“硬不硬?”
“一般。”
“这哪里一般了?”
禾真用在部队学的技巧反手绞住李呈蕴的手,翻身坐在李呈蕴身上,凑近一些盯着李呈蕴的眼睛,小声开口:“你重新说。”
李呈蕴没接话,禾真身上很热,隔着层层衣物也能感受到皮肤传来热度,他垂眼看禾真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停了一会儿说:“这也是擒拿格斗里的一招吗?”
这下轮到禾真发愣,他点点头,然后问李呈蕴要不要学。
“好啊。”
李呈蕴答应的很快,禾真不自觉开始得意,脑袋抵着李呈蕴的胸口,瓮声瓮气地说:“那你亲我一下。”
隔着衣物,肩膀上落下一个吻,禾真只觉得未免有点儿太敷衍,自己仰着脸又亲了一下李呈蕴的下巴才开始教学。
这招基本上算是擒拿术的入门,老师教的粗糙,学生学得倒是出奇的认真,禾真盘腿坐在李呈蕴对面,手腕用力压李呈蕴的手背,手指往下扣住虎口,手腕一翻,抵着李呈蕴的胸口把他推到床上。
“你需要多练,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禾真得意洋洋地笑,手臂撑在身后,嘴角快要咧到后脑勺。
李呈蕴躺在床上,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禾真的话刚落下还不到一秒,李呈蕴翻身坐起来,按着刚刚禾真教的压住他的手背,手腕一翻,箍着禾真的双手按过头顶。
禾真花了两秒接受李呈蕴惊人的学习能力,第三秒,禾真曲起腿,膝盖抵着李呈蕴的胸口,另一条腿缠上李呈蕴的腰,没怎么费力把李呈蕴反压在床上。
感受到李呈蕴的胸口起伏,禾真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只是李呈蕴并没有落败者的沮丧,映着光点的眼睛眨了眨,李呈蕴用很温和地声音对他说:“让一让我。”
四个字让李呈蕴迅速反败为胜,禾真心甘情愿送出两只手,李呈蕴没去拉,伸手扯着禾真的衣领和他接了时间很长的吻。
外面又开始下雨,豆大的水珠砸在卷帘门上又弹开,禾真趴在窗台上看愈来愈密的雨丝,开始自言自语:“安千秋明天做手术,今天还在下雨。”
李呈蕴按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禾真,语气平静地说:“明天是大晴天。”
“你看天气预报了啊。”
“嗯。”
李呈蕴打完报告的最后一个句号,“看了。”
第二天确实是个大晴天,燥热的太阳毁灭前一天六小时的雨迹,禾真站在门口看安千秋把长发扎起来戴上一次性帽子,宽大的手术服罩着她有点瘦弱的身体。
命运面前说什么话都显得多余,但哪怕是个无神论者,在这一刻也忍不住向上天祈祷,希望能够分一点幸运给自己的朋友。
安千秋一直到进入手术室的时候都保持沉默,禾真看着手术室的自动门一点点关上,又重新打开,安千秋站在刺眼的白色光线里,咧着嘴嚷嚷:“等老娘出来要去吃城西的串串!”
禾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举着双手的护士笑着提醒:“等你出来要忌口一个月呢。”
安千秋的脸色黑下去,她一边转身往里面走一边低头说晦气,手术室大门的最后一丝缝隙也被填满,禾真站着没动,十几秒之后,身后响起脚步声。
转过头,是好几天没见到的周安,他戴着黑色毛线帽,青色的胡茬已经冒出来不少。
“大夏天凹什么造型。”
禾真瞥了一眼毛线帽。
周安低着头笑,停了会儿抬手把帽子拽下来,露出锃亮的光头:“这是为了保护惊喜懂不懂……等她出来看见,再怎么虚弱都得撑着坐起来嘲讽我几句。”
周围人都能看得出来周安喜欢安千秋,安千秋虽然态度不明,但照着安千秋这个人的性子,要是讨厌的人绝对不会保持联系这么久。
“她要的是承诺和陪伴。”
禾真看着周安重新把毛线帽戴上,说:“你这几天应该露个脸。”
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来,手术开始,挂在墙上的电子表开始计时。
周安把手揣进口袋,往后退了几步坐在长椅上:“当时她去做人流的时候,是我陪着去的,医生拿着单子问我是不是孩子的父亲,我想都没想就摇头了。”
“我不是想撇清关系……就是被问的脑子一懵。”
隔着口袋,禾真看到周安的手攥成拳。
“她当时和那个男的在一起,我也没什么办法,之后他俩分手我也挺开心,但是没想到她怀孕了。
打胎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她人缘平时也不怎么样,有些人说的挺难听的,还说以后不知道哪个接盘侠能把安千秋这个胎盘接走。”
“你怕被人嘲讽,所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