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泡过的手指还是很热,禾真看着李呈蕴把shi发捋到脑后,身上的白色上衣透出皮肤的颜色。
胸腔里的氧气涨的太满,顿了顿,禾真扑腾着手臂扒着池边的瓷砖,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爬上岸。
“再来一次吧。”
紧紧贴着身体的衣服不断往下淌水,裹挟着凉意的山风让他忍不住牙齿打颤,他垂着眼看泳池中间的李呈蕴,说:“我还想要。”
泳池里的灯光亮起来,水变得更蓝,雾蒙蒙的天空也变得亮,李呈蕴站在原地笑,在禾真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李呈蕴朝他张开了手臂。
情况瞬间变得不同,绷紧的那条线脱了力,禾真丢失了思考能力,想都不想地跳了下去。
水花溅的很高,李呈蕴看着禾真在水里不断下沉,直到气泡像疯狂摇晃过的汽水似的往外冒,他才伸出手揽住禾真的腰。
浮出水面的那秒,禾真突然用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咳嗽,身体抖的很厉害。
“我小时候溺水的时候没人救我,你知道护城河捞垃圾的网兜吗?我是拽着那个东西上岸的。”
李呈蕴的手放在禾真的腰间,禾真能感受到李呈蕴正在把他往外推,但禾真死命搂着不肯撒手,“那条河太脏了,有好多塑料袋,我坐在河边吐的时候,脑袋上还顶了个红色的塑料袋——”李呈蕴还是把他推开了,肋骨开始痛,叫难过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发酵,下一秒,面前的人低下头,舔掉了他从脸颊滑到嘴角的水珠。
“你怎么话这么多。”
李呈蕴移开了一点,手贴着他耳后的红色小痣,禾真看着李呈蕴重新靠近,很热的气息扑在脸上。
“禾真。”
李呈蕴的声音很低,他伸手捏着禾真的下巴,语气随意地指使:“舌头伸出来。”
禾真感觉自己的感官都不听使唤了,李呈蕴把他盖过耳廓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指很轻地摩挲他的耳垂,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地往外冒。
“没意思。”
李呈蕴的耐心消耗殆尽,他很轻地拍了拍禾真的脸,然后俯下身咬住禾真又凉又shi的嘴唇。
禾真的嘴唇比想象中还要软,这样李呈蕴觉得还不够,他用力压着禾真的后脑勺,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不会游泳的人连接吻也不会换气,禾真在十几秒后开始挣扎,搂在李呈蕴腰间的手开始乱动。
“站着别动。”
李呈蕴捉住禾真的手腕背到他身后,禾真很听话地站好不动了,李呈蕴觉得好笑,停了几秒后用力咬了一下禾真的下唇,血腥味漫出来,李呈蕴不太情愿地移开了一些。
禾真微微张着嘴喘气,他用另一只没被李呈蕴握着的手按了按胸口,嗓子哑哑地说闷。
看着漫过禾真胸口的水,李呈蕴伸手环着禾真的膝弯,扛着他在水里走了几步,把禾真放在栏杆上。
脱离开胸口的压迫感,嘴唇上密密麻麻的痛感逐渐浮上来,禾真用手碰了碰,放下手的时候看到指腹上的新鲜血迹。
“流血了。”
禾真悬在水中的小腿碰了碰李呈蕴的腰。
“是吗?”
李呈蕴若无其事的低头看禾真手上的血,说:“应该是你吻技太差自己咬到了。”
李呈蕴单手撑着栏杆,俯下身亲了一下禾真嘴唇上的伤口,“还需要多学习。”
估计是看他们两个消失的时间太久,周安推开顶楼的玻璃门,伸长脖子往泳池这边看。
在看到浑身shi透泡在泳池里的两个人时,周安愣了愣,然后眉毛扭在一起。
“你们俩游泳居然不告诉我!”
周安一边说一边弯腰脱鞋,“我小时候还得过少年组铜牌呢,来来来,来比赛——”“——比个屁。”
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的安千秋一把拽着周安的衣领,她往泳池看了一眼,对上光亮下李呈蕴黑白分明的眼睛。
安千秋收回视线,她把周安往房间里扯,隔得有些距离,李呈蕴听见安千秋声音烦躁地喊:“楼下那么多盘子和碗你就打算让我一个人洗?”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李呈蕴回过头,抓住禾真的脚踝。
“别一直蹭。”
李呈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从泳池里出来,走到置物架前拿了一条浴巾披在身上,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折回去又拿了一条,走到禾真身边的时候随手丢过去盖在他头顶。
很突然的,李呈蕴想起刚刚禾真讲的关于他溺水的故事,其实李呈蕴不太相信,准确地说是禾真说的话,他大部分都不相信。
“你之前说没看是真的假的。”
李呈蕴问。
禾真把蒙着脑袋的浴巾拿下来,两条腿还泡在水里,他抬起头,语气真挚:“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呈蕴笑了笑,他用浴巾胡乱擦了两下头发,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我预约了帆船出海。”
在踩上铺在室内柔软的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