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蕴很快被雨水打shi了,他把碎发捋到后面,眼睛弯下来,“我挺同意的,所以如果我要做点什么小孩子会做的事,希望到时候你也能理解。”
不等李项霆开口,李呈蕴倒退了几步,说了再见之后转身往反方向走。
雨下的突然,路上没打伞的人很多,李呈蕴并不着急避雨,花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宿舍楼。
因为学校正在放假,宿舍里没什么人,走廊只开了应急灯,李呈蕴推开门,看见坐在桌前正在看笔电的禾真。
禾真被推门声吓了一跳,嘴巴微微张着,在看到浑身shi透的李呈蕴时,他愣了两秒,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去柜子里拿吹风机。
李呈蕴走到窗边,看着禾真微微踮着脚,伸长手臂去够放在柜顶的篮子。
禾真的话其实并不多,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这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强很多了。
其实不该问的,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李呈蕴第一次对禾真感到好奇。
“你为什么喜欢我?”
禾真背对着他,停了一会儿转过身,走到他旁边,细白的手指搭在窗台上。
“你还记得你带着我翻墙的那次吗,我怎么也上不去,其他人都要走了,只有你还在那里拉我。”
李呈蕴看着禾真的侧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讲述他二十年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是校禁的时候吗?”
李呈蕴在几分钟后检索到了那条记忆。
“对啊。”
李呈蕴等了一会儿发觉禾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便主动开口问:“然后呢?”
禾真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用看起来很天真的表情看他,说:“没有了。”
李呈蕴想起的那个记忆片段里因为校禁而站在栅栏墙外的三个女孩,他最先翻上去,然后伸出手把剩下的三个女生拉了上来。
好像是还有一个人,站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戴了一顶帽檐很大的棒球帽,完全是出于礼貌和客气,李呈蕴蹲在高墙上,问他要不要上来。
如果要说起来,这是李呈蕴人生中最不重要的时刻。
“当时你差点摔下去。”
禾真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后来我又碰到了你一次,在河堤那里,你拿了酒,我不小心把酒瓶摔碎了,玻璃碴划破了你的右边眉骨,你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掐死我。”
禾真顿了一会儿,放在窗台上的手垂下去,他转过身看着李呈蕴,眼睛很亮,但眨眼的速度却变得很慢。
“我们当时约好了说第二天晚上十点还要在河堤喝酒,我去了,但是你没来。”
在暗黄的光线里,禾真的眉眼看起来很柔软,他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第三天我也去了,你、你是不是有事情耽误了呀,我不是非要让你解释的意思——”温和的中性词有很多,他可以随便挑一个禾真能够接受的说辞。
李呈蕴侧过身,他倚着墙,低头与禾真对视了一会儿,看着禾真的手指不断地揉搓裤缝,喉结轻微地上下滚动。
“我一直都挺闲的。”
李呈蕴停了几秒,然后笑着说:“如果我没有去的话,应该就是忘记了。”
禾真看起来很平静,他抿了一下嘴,身体重新转回去,手搭在窗台,小声嘟囔说:“是这样啊。”
李呈蕴没说话,禾真站了一会儿,伸出手把窗户推开了,被风吹斜的雨水落在两个人身上。
“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你。”
禾真转过头,眼睛微微弯着,“我就是想跟你做爱。”
李呈蕴看着禾真,垂眼随意地笑着说:“好啊,等你什么时候让我有兴趣了,就做吧。”
作者有话说:终于要有一点点进展了
第21章
假期结束后海市大学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将近,周安在宿舍柜子上摆了斗战胜佛的佛像,每晚烧一根最贵的烟,用来祈祷考试能够战无不胜。
李呈蕴白天依旧无所事事,晚上却躺在床上用手机看复习资料。
从那天之后,禾真没怎么和李呈蕴说过话,李呈蕴偶尔会问他几道题,尽管他努力拖延讲题时间,但李呈蕴很聪明,他讲到一半的时候李呈蕴就会点点头,然后说他懂了。
考完第一科的下午,禾真接到了何萍的电话。
“真真啊,考完试了吗?”
何萍那边的背景音嘈杂,但语气听起来很高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呢,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图书馆离学校大门不算远,禾真穿过Cao场,沿着林荫路往外走,看见站在门外拎着大包小包的何萍。
走近一些,禾真认出几个纸袋上的logo,何萍笑着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鞋盒。
“我看网上说你们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个牌子的球鞋,就是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禾真看了一眼,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