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诉王爷,不必有太重的负担,面对喜欢的人时,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他凝视着秦霜,用平和的话语劝慰着对方:“很多时候,放下一些事,也是放过自己。”
“嗷嗷呜....呜呐!”这时秦霜怀里的萧二也哼咛了两声,用小舌头舔着他的手心,似是在叫他不要伤心。
回望着宋祭酒真挚的神情,秦霜心口一暖,对他微微颔首,道了声谢。
“谢谢。”
见这等清傲淡漠的人冲自个儿道谢,宋祭酒简直是受宠若惊,脸也更红了,连忙把视线转到别处,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那个,天儿冷,我送王爷回房吧。”
“也好。”似乎看出了他的羞窘,秦霜扬起浅笑,淡声应允。
两人慢步踏上半沾薄雪的台阶,一个身穿墨兰色的氅衣,另一个身系柔白的披风,在萦绕薄雾的远山中,竟有种比拟仙境的美感。
不知不觉走到房门前时,宋祭酒停下步伐,忽然轻声问:“那王爷原谅哥哥了么?”
秦霜闻声在内心暗笑,又沉下脸反问:“这话是萧乾想问,还是你想问?”
看着他清亮的凤目,宋祭酒有点害臊,脸瞬间涨得通红,却还是故作镇静的回答:“当然是我想问了!祭酒怕王爷整日闷在屋里,没人说话,会憋坏。”
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秦霜抬手抵住门扣,突然开口道:“宋军师,起初本王并不喜欢你。”
他就是这样,冷起来会令人觉得高不可攀,可坦率直白起来,又孩子气到教人汗颜。
“啊?哈.....哈哈。”突然听见这么真实的话,宋祭酒嘴角抽/动一下,僵笑了两声。
“只不过,如今看来,你也是个有趣的人,唐莲的性子太硬了,有你这样的人陪在他身边,本王也就放心了。”接着秦霜话锋一转,声音又温柔了很多。
听他突然提起唐莲,宋祭酒害羞到把两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像个面见婆家的小媳妇似的:“您、您忽然提那不解风情的小子干嘛?”
真是的.....搞得他紧张死了.....!
对于他扭捏的样子,秦霜已然见怪不怪,仅是转过身打开房门,语调平平道:“至于原不原谅那个人,还要看他表现。”
说罢,他便走进卧房随手关上了门。
.......
没等宋祭酒反应过来,房屋里便传出秦霜稍带疲倦的声音:“本王累了,便不请军师进门做客了,若是要传话,你得早些回去,以免天更寒了,要冻出伤风来。”
“啊?啊!”听着他不紧不慢的话音,宋祭酒整个人如梦初醒,呆呆地张口啊了两下后,又暗叹秦霜真是生了颗晶莹剔透的玲珑心。
就在他还满腹小心思想为萧乾说话时,对方恐怕一早就知晓自己是萧乾派来的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含笑摇头叹气。
这样的人,好在不是情敌,若是情敌,恐怕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王爷安歇,祭酒告退。”
看到卧房里熏起了檀香,宋祭酒系好自己的衣带,托着一袭胜似白雪的披风,转身匆忙离去。
眨眼最后一场雪消融,春日悄然而至,自打拜师后,萧乾便风雨无阻的带唐莲在后山练习。
经过了戚默庵特制的丹药调养,以及潜心修习纵云渡,少年的腿脚恢复了许多,如今在悬崖峭壁上游走已不成问题。
这大半个月下来,他与萧乾两人相处的还算和谐。
和天底下大多数师徒相仿,总是唐莲聒噪的说个不停,萧乾仅是冷着脸听,只有在听到关于秦霜的事时,男人的表情才会有一丝变化。
这一日,午后十分,两人从后山返回山寨的途上,唐莲叼着一根草,正含糊的说着七七八八的事。
“师父,这几日您去看王爷了么?”
萧乾: ……
“师父,如果您和王爷一起掉进水里,我肯定还是要先救王爷的,您轻功那么厉害,一定会很快就飞上来的。”唐莲把手抱在脑后,理所当然的说着。
“……”萧乾的脸已经黑了,就在他要让少年闭嘴时,走在后面的唐莲忽然看到了什么。
“师父,等等!”
萧乾皱了皱眉,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就见少年撒开腿,往一片长在山背后的花海跑了过去。
“师父,您看,是铃兰花!”少年兴奋地拨开沾满露珠的草丛,直奔向雪白的花海。
萧乾抬眼看去,瞧见那些迎风摆动的花骨朵,英气的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
山的另一面很凉,山林里有叫的令人骨头都发酥的竹雀,一半是青翠的竹子,另一半是白晃晃的娇花,让人莫名生出一股留恋初春的寂寥心绪。
“师父,这花多好看啊,您快来看。”唐莲站在花丛里冲他招手。
萧乾却一动不动,只冷声道:“堂堂大男人,喜欢什么花,无聊。”
听了他的话,唐莲慢慢蹲下身,伸手采下几株铃兰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