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有什么好怕的!”不等她的话说完,玉蝴蝶就抬手扇了她一巴掌,又恨恼地望向秦霜:“不必怕他!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怒斥之后,她不仅没躲,反倒上前了几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们恐怕不知道吧?在你们眼前的这个摄政王,早早就是废人一个了.....早在多年前,他就像条狗一样,被挑断四肢,扔出了皇宫。”
“什、什么?!”渝沙庄的女匪们听闻此言,皆露出了震惊、与鄙夷的神色。
“庄主所说可是真的?莫不是在唬我们吧?堂堂摄政王,怎么会活的连奴才都不如?”
更有甚者,听了玉蝴蝶的嘲弄,便站出来推波助澜,羞辱着不远处的秦霜。
闻听此话,玉蝴蝶抽出刀刃,在宋祭酒的脸上左右比划:“当然是真的,他一个废人,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她眯起眼眸,扬声道:“别看摄政王端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其实啊.....单是刚刚的那一箭,就让他费了血力气。”
听见她的话,秦霜的脸色有些泛白。
玉蝴蝶说的没错,方才那支箭刺中的人,本应当是她,可他却因气息不稳,外加手腕筋脉传来的剧痛,才会让那名随从当了玉蝴蝶的替死鬼。
现在,他的喉咙里已涌出了一抹腥甜,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再对峙下去,恐怕他和宋祭酒都会命丧于此。
玉蝴蝶习武多年,怎能看不出他已经快撑不住了,于是便变本加厉讽刺:“我倒要看看,一个废人,究竟能有多大本事!”
接着她抬起手,在秦霜尚未反应过来时,用尖锐的刀刃刮破了宋祭酒的脸颊。
“呃啊.....!”
浓重的血腥味伴着疼痛袭来,令宋祭酒身形摇晃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了痛yin。
“王爷.....快、快走!”他跌倒在地,还不忘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秦霜。
秦霜的手指一颤,白洁的指腹被弓弦碾出了血。
“走?”听见宋祭酒的急呼,玉蝴蝶尖笑两声,继而又道:“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罢她又挑衅地捏住宋祭酒的下颌,扬声道:“摄政王,快让大家瞧瞧你的本事啊!”
身边的随从见状,也忘记了方才的恐惧,纷纷高声附和。
“是啊,我们也想看看,闻名天下的摄政王,到底有何能耐?!”
“他该不会连箭都拿不稳吧?”
“哈哈,看来这废人的传闻,所言不虚呐.....”
听着周遭的嘲讽声,秦霜的面色更白了,玉蝴蝶等人的叫嚣声,此刻似乎变作无形的刀刃,一片片向他最薄弱的地方捅。
如此凄冷的夜,秦霜竟疼出了一身汗。
玉蝴蝶见此,变本加厉地抓过宋祭酒的脸,逼迫他直对着秦霜:“依我看.....你莫不要射偏了,误杀了他才好.....啊——!”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得萧瑟的风中旋出箭羽的声响,伴着凄厉的惨叫,接着便是阵阵腥甜的血味扑鼻而来。
“这、这怎么可能.....!”玉蝴蝶难以置信的收回手,捂住被利箭穿透的手臂,惊恐地瞪大双目。
浓稠淋漓的鲜血,正沿着她的伤口缓缓漫出,在冰冷的雪里蜿蜒成一道刺目的水洼。
“这怎么、怎么可能.....”玉蝴蝶张了张口,显然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是个手脚尽断的废人,又怎会、怎么会射中她?
“庄主——!庄主您怎么样了....!”
站在玉蝴蝶背后的众女子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为她包裹住手上的伤口。
可即便她们已经用上了金疮药,却仍止不住那淌落的血水。
见此一幕,秦霜亦有些诧异地放下长弓,不解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出神。
适才他明明意识模糊、濒临昏厥,没有误伤到宋祭酒已是万幸,又怎能这样准确的射伤玉蝴蝶。
“呃....!啊......”就在惊疑不定之际,胸口再度翻起阵阵闷痛,使他痛苦的皱起眉。
当他强忍口中的那抹腥甜,想要趁机让宋祭酒离开时,后背却传入了一股暖流,那温度像融解的雪,化作氤氲水汽直达胸腔,驱散了如锥凿心的痛楚。
“你....萧、萧乾?”秦霜睁大朦胧的凤目,转身一看,便见身穿玄色氅衣的男人,正用右掌抵住他的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渡进他的体内。
难怪.....方才那一箭会将玉蝴蝶的手臂刺穿,原来是萧乾在背后支撑着他,他才能使出全力射杀.....
这样的认知,让秦霜既庆幸,同时心底又隐隐有些惧怕。
虽说如今他内力全失,但倘若有人接近,他仍有一丝感知,就算是成日拴着千斤顶、轻功绝lun的唐莲,亦无法避开他的感官。
可萧乾究竟是何时站在他身后的?他竟一无所知。
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