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周围的兄弟们,也面露疲色,迷迷糊糊的。
只有萧乾仍一动不动地伏在地面,神色冷峻的握着刀柄,大有“不守到天亮不罢休”的气势。
“住嘴,所有人给爷打起Jing神来,今夜谁先捉到那贼,重重有赏。”
他沉声呵斥着路小骞,用低沉的嗓音下令道。
为抓贼方便,今晚的萧乾只穿了件黑色劲装,头发也不似以往随性的披散着,而是戴了玉冠束在脑后,乍眼一看,没有了往常那股压迫人心的霸气,反倒像一个窃玉偷香的世家公子哥。
一听有赏,路小骞立马来劲了,一扫先前的萎靡不振,连忙附和道:“萧爷说的没错!萧爷今天晚上真帅!这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他!抓住他就剥了他的皮!”
“路大哥,你可别喊了,俺看这贼还没来,就要被你喊跑了.....”
瞧他慷慨激昂的样子,众多小弟中有人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嘿,你这小子敢说我....要不是萧爷在这儿,我非给你揍一顿,你瞅你那无Jing打采的样儿,快给咱们支棱起来!”
听闻手下的嚷嚷,路小骞特别不服气,正要跳起来打人,一只手却按住了他的头,把他按倒在了草堆里。
“都收声,人来了。”萧乾冷声提醒道,用幽深的双目凝视着军者库门外的那道人影。
听见他的声音,兄弟们纷纷往相同的方向看去。
月淡星稀,轻灵的小雪中,蜿蜒的冰雪小道上,果真见一个身形纤细的人,用宽大的氅衣掩着脸,快步走进了军者库。
“萧爷,跟不跟?”悍匪里已经有人Cao起了刀。
“呜呜....萧爷,俺、俺上不来气了.....贼,贼在哪儿呢!”路小骞被萧乾揉进土堆里,听到贼来了,急忙吃了几口土,含糊的叫道。
“真没用。”萧乾面色平平的收回手掌,正要拔出弯刀,率领大家伙儿靠近军者库,却看到那贼人后面跟了个熟悉的身影。
“欸,那不是,贺彰大哥么?他咋在这儿啊?”
抹干净面上的黄土,看清徘徊在门外、鬼鬼祟祟的人后,路小骞大惊失色。
想到该不是出了家贼,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萧.....萧爷,这里面说不定有啥误会.....”只有路小骞敢出声,为贺彰说话。
但他话音刚落,就看贺彰左右张望两下后,便闪身飞快地进了军者库。
完了.....路小骞捂住双眼,在心里大骂,这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吗?
“安静点,都跟在爷身后,靠近军者库接着埋伏。”
萧乾却比众人想象中要镇定许多,他用衣袖擦过自己的赤色弯刀,便俯下身,双腿轻盈如风的落在了房屋角落。
其余兄弟们见状,也紧紧跟上,面容一个比一个凝重。
他们看的不错,后来走进军者库的人,确是贺彰无误,但他却不是要来偷盗,而是发现了半夜起身的秦霜,便一路跟了过来。
虽然山外有淡淡的月色,但军者库里仍一片昏蒙。
秦霜手持Jing小的油灯,在一堆兵器、书册和衣物中穿梭。
走了几步,他闪身避开脚底的细线机关——不得不提,宋祭酒布置的机关的确奇怪,昨晚他来找针时,就险些被什么“迷幻散”还是“合欢散”之类的东西洒一脸。
“真是随了他,都不正经。”秦霜四下环视一番,在木桌旁停下了脚步。
把昏黄的灯盏放在桌上,他拿起萧乾的玄色氅衣,托着那衣裳的衣摆细看,对自己的针线活还是有点不满。
作夜秦霜走的太急,遗失了一块补料,因此这衣服只缝了一半,现在找到了合适的布,终于能完工了。
“谁?!谁在那里?”当他从鸦色发髻中取出针线,正要缝衣时,突然听身后传来了细密的脚步声。
“王、王爷,是俺.....”朦胧的黑暗中,躲在兵器旁边的贺彰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贺彰,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来人是他,秦霜放下了警惕,沉声问道。
“俺看您夜里出来,怕您有什么危险,就跟过来了.....王爷,这军者库是寨中重地,您来这儿干啥呀?”贺彰不解地挠着头,往前走了两步。
“小心!”看到他的脚尖即将触碰到机关,秦霜来不及回应他,立刻哑声提醒。
“啊?哦!这机关,俺差点忘了,哎呀——!”
贺彰连忙闪身躲开脚下的细线,却不慎按到了书架上的石狮子雕像。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便听书架翻转过来,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见他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秦霜的面色一阵青白,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过去查看情况。
“王,王爷救、救俺!”只见贺彰被夹在书架里,一时动弹不得。
秦霜轻蹙眉头,正要把机关扳回去,可在看到书架上一排又一排的面具后,白皙的手指却悬在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