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达这才松了手,嘴里吐出几个破碎字:“对不……对……起……错了……”
原本几乎都要昏厥的严艳艳肺里猛的灌了进去空气,剧烈咳嗽起来,原本青白的脸咳得涨红,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一时很难分清到底是咳出来的还是害怕的导致的。
“没事吧。”林锦音坐到严艳艳身边,抬手在她背上轻拍给她顺气,“所以说你何必作这个死呢,干什么不好,拿死人开玩笑。”
严艳艳听她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也辩解不了,但心里的确非常害怕,这件事用颠覆世界观来形容可能不太贴切,他现在就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崩了。
“你们也不阻止的吗?”许陆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有点无奈,“真出人命了怎么办?”
“不会,楼哥有分寸的。”林锦音似乎是习惯了,笑嘻嘻地回答许陆离的话,“A市死一个算一个,都要楼哥负责,他才没那么傻呢给自己增加工作,会控制在要死不死的时候出手的,到时候顶多就是晕过去而已嘛。”
许陆离无语了:“你们到现在还没被人告简直是奇迹。”
“谁说没有。”林锦音面上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来,“要先有胆子,再者还得告得成不是?而且有时候,晕过去并不一定是坏事,你说对吧?严小姐?”
林锦音说着伸手拍了一下严艳艳的肩膀,就看她整个人一震,嘴里发出一声害怕的尖叫:“不要!!”
“怕什么。”许陆离无奈笑起来,的确,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严艳艳还是晕过去好一点,睡醒了还能假装这就是一场梦,“你不是想见他?”
严艳艳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连连摇头:“我不不、不想了。”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一直尽力远离陈宇达,往林锦音怀里躲,“我想回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回去之后……”林锦音说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然让他去你家坐坐,知道了吗?”
严艳艳闻言脸色煞白,连连点头:“不说!不说!我肯定不说!”
“好了,你就别吓人家了。”许陆离有点无奈,去拿了黄纸跟朱砂来,飞快画了几道符,分成两份递给严艳艳,给她解释,“左边这个是辟邪的,你拿回去之后在睡觉的地方贴上,右边的是定魂符,贴身带着,这几天没事多晒晒太阳。”
严艳艳看到那符时候还有点懵,有点犹豫,毕竟这么多年的无神论者,以前看到有人拿这个给她,第一件事估计是打电话报警说有人诈骗,搞封建迷信,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魔幻,她是真的相信许陆离拿的这符应该有效了——当然她也不敢不信,她还记得刚刚危楼是怎么威胁陈宇达的,如果她的理解能力没问题,那危楼估计也是个非常恐怖的人,要是得罪他……
许陆离基本算个和蔼可亲的人,看严艳艳都吓蒙了,非常贴心地问她:“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严艳艳赶紧摇头:“我……我有车……”
“那你路上小心点。”许陆离说着看向林锦音,“你送她过去吧。”
“好——”林锦音拉着声音,站起身朝严艳艳点了一下头,“走吧?”
严艳艳立刻站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向林锦音:“走、走走……走……”
看人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许陆离忍不住笑出来,拉了拉危楼的衣服:“你员工都让你带你带坏了。”
“那不然怎么能显得出你好。”危楼笑道,“以后再有这种事,别再自己过去了,容易受伤。”
“这难道不是你搞的?”许陆离无奈地指了指陈宇达,“你把他养在店里,到底怎么想的?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就得是想干什么?”危楼无辜道,“滞留人员嘛……”
许陆离淡瞥了危楼一眼:“你以为我会信?”
“离离,你变了。”危楼叹气道,“你以前从来不怀疑我的。”
“信你个鬼。”许陆离都想翻白眼给他了,虽然重新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别的不好说,危楼怕麻烦这事许陆离多少是看出来了,像陈宇达这种不肯走的厉鬼居然没被灭掉,那几乎可以肯定危楼留着他有用了,而这个用处,八成也跟他们一直在找的人有关。
“我本来就是。”危楼说着看了陈宇达一眼,吓得他一缩,这才伸出手去,“离离的东西。”
陈宇达闻言立刻去解许陆离刚刚戴在他腕上的手绳,那绳子已经把他那部分皮肤烫得看也看不见,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但他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敢说,把手绳交给危楼后飞一样的速度直接逃回了楼上,危楼这才重新把手绳带回许陆离手上,状若无意问道:“今晚你也在这边睡?”
许陆离点头:“我整个暑假都准备住这了,怎么?”
“不用回去收拾东西?”危楼问道,“衣服什么的……”
“我室友会给我拿过来,再说现在都几点了,怎么可能回去。”许陆离本来只是在回答问题,后面又觉着哪里不大对,奇怪地看了危楼一眼,“干嘛?你晚上有事不能让我看见啊?”
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