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空气比夜里还要冰凉许多,高空更是冷风刺骨。季允在前面逆风飞行,表皮的温度慢慢下降,止不住打了几个寒战。
白闲闲扯着他的袖子站在后面,察觉到他身体温度的变化,扯了扯他的衣物,说:“哥哥是不是怕冷了?要不要换我在前面?我不怕冷,这样还能为哥哥挡挡风。”
季允哆嗦了一下身子,搓了搓手,回头看着白闲闲,牙齿不时敲击出清晰的声音。
他笑着说:“其实哥哥只要抱着你就不会冷了,闲闲担心哥哥的话,就让我抱着你好不好?”
白闲闲凭着茶艺大师的自觉,很快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心想他的茶艺还是很嫩的,那就给他上一堂表演课吧!
白闲闲蹙起眉头,假装咳嗽了一声,声音很轻地说:“哥哥,我好像受风寒了,明明我是鬼魂不怕冷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也觉得好冷了啊,阿嚏……”
白闲闲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头,可怜兮兮看着季允说:“哥哥我好冷啊,你可不可以解一件衣服给我穿啊?哥哥要是觉得冷,你再抱着我好不好?”
季允看见他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哪里还用思考啊,直接解了外衣披在他的身上,为他将衣物穿好再系上系带,然后展臂将他抱在怀里,替他挡着风口。
“闲……闲闲,现在还会……冷……冷吗?”
季允的声音颤抖着,白闲闲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柔弱地说:“闲闲不冷了,哥哥要是冷就抱紧我,我怕哥哥会冷啊。”
季允心里好暖,听见白闲闲关心自己,心里花枝乱颤,当即顺应他的意思将他搂得更紧了,还故作坚强的样子摇头说:“哥哥……不冷,闲闲不冷就……就好。”
白闲闲嗯了一声回应季允,心里却在想季允果真是傻乎乎的,茶艺不Jing湛的下场就是被茶艺大师反套路,丢了衣服受冻咯。
想茶白闲闲?季允还是太嫩了一点。
季允蒙在鼓里,还在为抱了白闲闲暗自欣喜,却不知道人家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他还自己傻乐呢。
不过好在太阳很快出来了,温柔的阳光照射下来,空气回暖了一些,季允的窘况才得到了缓解。
他心想现在总算可以心无旁骛拥抱白闲闲了吧。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还故意以体力不支为借口放慢了飞行速度,他想和他拥抱得久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升到了高空,阳光不再像清晨时分那样柔和,晒在身上已有些燥热。
季允打着伞为白闲闲遮阳,他害怕他被阳光灼伤魂体会难受。
白闲闲却不在意这些事,眼看时机到了,他推开季允的双臂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他把外衣解下还给季允,退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
白闲闲说:“哥哥,我突然觉得好热了,哥哥别再抱我了,我就在你身后吹吹风好不好?”
季允失落了一瞬,不过还是微笑着朝他点头说好,顺便把纸伞移到他的头顶,让他的身子笼罩在Yin影下。
白闲闲看出他眼神里的失落,不知怎的明明是他的小心机得逞了,他却没有那么开心了。
白闲闲向他靠近了半步,几秒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这样吧,闲闲不离哥哥太远。”
☆、元无山
元无山位于北海之滨,与西域相隔千里之遥。季允带着白闲闲云空穿梭整整一个白日,至夜间才到达元无山所在的方位。
黑暗的空间里,元无山的轮廓却很清晰。不知何故,山的周围有微微红光闪烁,如一层血色迷雾那样笼罩了整个山头。
在元无山周围的空中,漂浮着无数朵赤莲,每一盏都好像一盏明灯那样,在空中连成一个个光点,如星河般浩瀚。
元无山高耸入云,上段浸在云海里,犹如高远仙境,下段毗邻北海,山海相望。
山的中段则是一座废弃的道场,当年元无上君便是在此处镇压天魔。后来随着诛仙符的失窃,这道场也失去了效用,便荒废至此。
季允和白闲闲落在道场,遥望周遭,当年的阵法的符文与印迹犹清晰可见。道场上裂纹密布,凹陷出一个跪倒的人形,可以想象当时天魔承受着多大的力量。
季允眼前看见的画面,与那日脑海中元无山封魔的画面重叠,再次有了身临其境的体验感,一切好像刚在眼前发生过,那样熟悉。
元无山受季允灵力的感召,忽的自他脚下焕发青色灵光,整座山渐渐有了复苏的预兆。
元无山是元无上君的修炼之所,千百年来渐渐与之有了感应,于是当他再次踏足此地,荒芜百年的元无山重新复苏过来。
周遭的灵气渐渐充盈,山外漂浮的赤莲也光芒愈盛。
随之而来的是山下一阵地动,道场上的缝隙里透出丝丝白光,最后整个道场耀眼起来。
眼前凝结出一道数丈高的白色虚影,站在道场中心,望着他们的方向。
“元无上君,别来无恙。”
天魔的身形清晰起来,这次可以清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