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季允昏睡中抱紧了白闲闲的身子,他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在呓语着什么,声音太轻听不清晰。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抱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他的身子缩成一团窝在他的怀里,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那样。
白闲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梦会让他害怕成这样,他任由他抱着,一边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呼唤想叫醒季允。
周遭的天色越来越暗,随着阳光的消失,空气被Yin风吹得冰冷起来。
血雾里亮光闪闪,那些亮点正慢慢聚集起来,描摹出一些具体的轮廓。
白闲闲知道魔兵又要来了,他越发紧张起来。
“哥哥,你快醒醒啊,魔兵要来了,你起来看看啊!哥哥,你别睡了,我好害怕,你起来保护我好不好?你说过你会保护我,让我不要害怕的,所以你醒来好不好?”
白闲闲用力晃动他的身子,季允微微蹙眉有了一些反应,他知道季允听得到他说的话。
他的双臂慢慢放开了自己,眼珠转了转,片刻后终于睁开眼睛,抬眸看了白闲闲一眼。
季允眼中闪着泪花,双眸有些呆滞。他看了白闲闲许久,才后知后觉唤了他一声:“闲闲……”
季允眼中的余光感受到周遭的变化,明明方才还是晴日,现在又再次变回暗夜。他看了周遭片刻,瞧见那些正在聚合的亮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切原来都是幻境,银铃、魔兵都是幻象!魔兵不可能重生两次,所以刚才的那些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布下的幻象,试图迷惑他们,现在正在苏醒的这些才是真正的魔兵!
季允意识到危险,即刻从白闲闲怀中站了起来,他护着白闲闲,试图寻找突破口带他离开这里。
他们刚移动几步,天上忽的射下一束白光,在暗色的夜空里划出一道轨迹,落在他们面前。
光芒中隐约有个人影,慢慢变得清晰,正是之前那道虚影。
“别来无恙,元无上君。”
虚影面向他的方向,空灵的声音传递而来。季允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模样和声音和他在梦里见到的天魔一致。
季允停在原地,凝眉道:“果然是你,天魔!”
虚影闻言发笑,看了他片刻,而后说,“上君已然知道这些都是我的手笔了,百年不见,这份见面礼上君可还喜欢?这百年时光里,上君可有想起我?我可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上君,未敢遗忘。”
季允听了他说的话全都明白了过来,他和元无上君拥有一模一样的面容,他能在脑海里看见当年发生过的一幕一幕,正是因为他和元无上君本是一体。
他能感同身受元无经历的一切,他能知道他的痛苦,看见他受伤他会担心,看见他临死他会害怕,他会因他痛苦,会因他无力,正是因为他们原本便是一个人。
季允,元无,是一个人。
白闲闲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自觉的没有插嘴,乖乖待在季允身后求保护。
季允看着天魔道:“劳你挂心,百年之后还处心积虑对付我,引我前来西域一早就是你的计谋,你复活这些魔兵,可是打算让我与他们陪葬?
若我没有猜错,传闻中的白鬼也是你吧?从一早你就设下今日的局,意图报当年的仇,是也不是?!”
“上君果然聪慧,一眼便看穿了我。”天魔低笑一声,对他多了份欣赏与期待,“不过我引你来西域,可不是为了报仇,上君看看那些魔兵,他们可都是因你复活的呀,是你亲手复活了他们!”
“你这话什么意思?”季允不明所以,只觉得后背发凉。
“上君可还记得栖梧剑?先前飞入你体内的凤凰幻影正是栖梧剑的元灵。当年你以栖梧镇压我数万魔兵,今日也是你亲手拔了封印的剑,我的魔兵才能复活的啊!
我引你来西域,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要你解除封印,仅此而已。眼下魔兵即刻便会苏醒,上君且与我看看戏如何?”
“为了这道封印,所以你在镇上放出西域的鬼引我前来,你费尽心机布局,目的只是魔兵,而不是想杀我吗?!”
天魔道:“魔兵因你而封,也得因你而活。镇压的剑,离则万魂生,魔兵正是第二道诛仙符的解封之物,相比于杀你,诛仙符更为紧要。”
“诛仙符……元无山——你的魂魄!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苦心经营就是为了逃出元无山!你果然是想祸乱天下!”
天魔笑着说:“这天下早在他的算计之中,何须我来祸乱?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让你看看,假如你知道真相,知道天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会不会站在他的那一边?”
天魔等等又道:“真相就在元无山,等我开启封印,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祸乱这天下的罪魁祸首!你且拭目以待!!”
☆、阵法开启
天魔与季允说清来龙去脉,虚影便消失在白色光芒里。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