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莹惊喜,“呦,这谁拍的,还挺好。”
裴贺阳朝池越那个方向努努下巴,“他拍的。”
贺莹看到池越,弯了弯唇角,回过头问裴贺阳,“我看你比刚才笑得还开心。”
裴贺阳明知故问,“是吗?”
说完,他朝池越挥挥手,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心意十足。池越看见了,明显觉得有些幼稚,但也配合着抬起手臂挥了挥。
裴贺阳突然开口问贺莹,“妈,你说,我配得上他吗?”
☆、第 30 章
贺莹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表情疑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暴露得有些过于明显,再加上贺莹僵着的脸色,裴贺阳觉得眼下这个地点,这个时间不和适宜,他要给池越的是一个在正式场合下公开正式的身份,于是话头换个方向,“我说,他长得这么帅,这么优秀,又有爱心,我当他同桌,配吗?”
贺莹肩膀明显松下劲儿,要不是看他身上有伤,绝对一巴掌拍后背上,“你确实不配。”
亲妈无疑。
池越走过来,对贺莹说:“阿姨,单子出来了,我先带他去医生那里问下情况。”
“我来我来,小池你歇会儿。”贺莹起身,接过化验单,按住池越肩膀让他坐下。
裴贺阳也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休息下,然后跟在贺莹身后,往急诊走。
池越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的背影,嘴角勾出个淡淡的微笑,本想给魏女士发个信息,但一看时间太早,就没打扰。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裴贺阳回来了,走到池越身边坐下,“大夫说没事,就是着凉了,等会儿打针退烧针,回去按时吃药休息就行。”
“那就好。”没看见贺莹,池越又问,“阿姨呢?”
“她去拿药了,非不让我跟着,咱坐这儿等会吧。”裴贺阳习惯性地把手搭在池越大腿上,往他身上靠。
“还累?”池越抬手摸他额头,似乎比刚才凉了一些,“打完针回到家,你就睡觉,中午吃饭我再叫你。”
“你不去上课?”裴贺阳惊讶地问。
池越说:“这几天都是复习课,自己在家看看也行。”
“哎,连累你了。”裴贺阳脸颊是不正常的chao红,但说起话来却是sao得没边,“你说,等我病好了,怎么补偿你才好?”
池越回头瞥他一眼,没吱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倒要看看你能吐出什么话’的气质。
裴贺阳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只见池越耳根子唰的一下红透,拧着眉毛瞪他,“不想活了?”
“没有没有,非常想活,还想和你白头偕老,长命百岁。”裴贺阳说完,一脸满足地靠在他肩膀闭目养神。
从医院出来之后,贺莹把两人送到小区,说有事随时打电话,她走不开也会让别人过来。裴贺阳扯着脑袋恨不能赶紧上楼,一个劲儿说好好好。
看他着急的样子,贺莹欲言又止,裴贺阳直白开口,“妈,我们先上去了,你慢点开车。”
“你这个熊孩子,着什么急。”贺莹听着楼栋里传来砸楼梯的声响,无奈地摇头,这哪像浑身是伤的人。
被拉着上楼的池越也是无语,边走边喊,“你慢点成吗,一会儿骨头散架了。”
毕竟昨天晚上在郊外马路上找到他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直。
“你是尿急吗?”池越掏钥匙开门的功夫,裴贺阳站在旁边已经有点急不可耐地意思。
“不是尿急。”他说。
“那急什么?”池越手腕一转,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他推开门的一瞬间,裴贺阳就架住他的腰,推门冲进屋。
“急着上你!”
池越瞳孔中的失措,连同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一同沉溺在面前这位急不可耐的少年身上。
明明嘴角和眼角还挂着药布,稍稍碰到就会扯到伤口,但裴贺阳就像沉溺于深海之中的生灵,拼命游上来汲取一些续命的养分。对他来说,这养分,就是池越。
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池越几乎全程听之任之,上衣是怎么被脱掉的,都全然不知。曾经也是不可一世的人,但在如火的热情面前,只有俯首称臣。
如果他想要这样的快乐,那便给他这样的快乐。
温热白皙的身躯犹如画作中被匠人Jing心勾勒出的一般,每一分每一寸任由宽厚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滑过,一纵龙脊凸出纤瘦的背,由上而生,没入薄薄一层裹住tun线的薄料之中,腰窝两点,一碰就按动了燥热的开关。
裴贺阳发着烧,浑身却是清澈冰凉的,贴上一道chao热,忍不住打个激灵。
没人能忍住滚烫的触碰,舌尖也无法只停留在shi润的唇齿间,顺着颌下青须,越过脖颈凸起,一路横行。
爱是欲望,也是燃烧的火。
一贯而下的冷水,才最能缓解酣畅过后的劳心劳神,池越闭上眼睛,任凭冰凉的水流滑过长密的眼睫,顺着鼻尖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