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远叹了口气,“行,你牛逼,到时候得逞了别忘了跟哥说一声,哥给你打点钱过去,自己买点吃的补补肾。”
聊了一会儿,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池越心情好了大半,嘴边噙着笑,“滚蛋,你快自己买点药补补肾吧。”
隋远挤了个鬼脸,又恢复正常语气,“说真的,其实我倒觉得,你还不如直接跟他表白算了,成了两人就在一块儿,不成就以后别说话了呗。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他在背后说你什么不好听的话,如果他真说了,我就替你发帖子,说其实是他求爱不成倒打一耙。”
池越真心觉得,隋远脑子里的泡越来越大,“行了,你赶紧睡觉,我再想想。”
隋远抬手抹了把脸,说:“反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我这儿随时是你坚实的后盾。”
池越笑笑,“好的,后盾。”
挂掉视频之后,池越又看了眼手机,他在想,要不要像隋远说的那样,自己先迈出一步。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因为明天他们正式开学。
这一夜,池越几乎就没怎么睡。
不止如此,接下来的小半个月,池越的睡眠越来越差。
裴贺阳还坐在他旁边,周末也上拉面馆打工,甚至魏女士叫他一块儿吃饭,他也不拒绝,但对谁都说话都和和气气的,反倒是在面对他时,生疏得不像话。
这种生疏,不是不理不睬,也不是甩脸色冷战,就是单纯的客气。
客气到借东西都会问,“池越同学,请问你能借我来枝笔吗?”
忍了两个礼拜,终于在周五放学时,池越跟在裴贺阳身后,想等出去了找他聊聊。
但意外的是,刚出校门,池越看见校门右侧大树旁边,站了几个人,官烁和崔震他认得,剩下还有一男一女。
那女的看起来年纪跟他们差不多,梳个丸子头,长得算是可爱型。她看见裴贺阳走出来,就直勾勾冲上去搂住他腰,全然不顾学校门前来来往往有多少人,裴贺阳也不躲,笑着拍拍她肩膀,两人就那样并排往前走。
池越直接转身离开,连一直跟他挥手的崔震都不理。这一幕仿佛在他脸上扣了个塑料一样,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让人呼吸困难,那种无力感从心窝肆意蔓延,窜到身体每个角落。
他想消失。
谁都不想看见。
走到公交站牌前,池越抬头从上到下扫一遍,脑子里留个几个数儿,转身往旁边小卖部走。从里头出来的时候,他校服裤兜里鼓囊起来。
路口红灯一过,几辆公交车接连开过来,池越选了一个吉利的188路公交上去,把刚才小卖部找的零钱投进投币箱。
听到‘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他心里‘噔’的一下,猛烈收紧,好一会儿,才又平稳放松下来。
刚才他选的那几辆车,终点站都是朝临城东郊开的,那有一片地方他以前常去。隋远陪他去过两次,再后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
公交开过八个站牌,车厢里的人少了一大半,池越找了个单排空位坐下,眼睛漫无目的的瞟向窗外。
小时候,爸妈开店特别忙,为了多赚点儿钱,几乎从早到晚都见不着人。他是跟着爷爷长起来的,爷爷那会儿身子骨还硬朗,每天接他送他上下学,盯着他写作业,写完作业爷爷就带他下楼到小花园溜达。
老爷子和周围邻居聊天,他就自己在旁边踢球骑车,有时候会有小朋友想跟他一块儿玩,可玩着玩着觉得他不爱说话,就没再找他。
直到小学五年级,隋远转来了,池越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他爸妈工作也是特别忙,就让他自己回家,后来爷爷知道了,就把他也带上。从那以后,隋远就跟着池越和池爷爷一起,上学放学,吃饭写作业。
再后来,隋远和爸妈去了国外,池越又变回自己一个人,他和周围同学都相处得还算不错,但再也没有那种能一块儿吃饭写作业的朋友。
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有时去拉面馆帮忙看店,闲下来的时间去体育馆打打球,窝在家里的话就打游戏,日子也是一天一天过。
遇见裴贺阳是在高一暑假,池越照常一个人带着球去体育馆,正巧他们那队缺个人,裴贺阳就跑过来问池越要不要一块儿打,一来二去,再碰见的时候两个人就会挺默契的组队玩。
和打手游一样。
但池越知道‘手切羊rou’是裴贺阳的时间,比他要早半年,也是机缘巧合。那会儿他刚出院没多久,有个之前班里的同学拉他组队,无意间提了一嘴,二中的裴贺阳打这个游戏打得也挺好,名字特别逗,叫‘手切羊rou’。
那会儿,池越才逐渐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可是毕竟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交集,这种感觉,就像虚无缥缈的云彩,并没有什么定数。
喜欢这两个字儿,顶多就是在打球和打游戏的时候,才会冒出来,其他时间,池越把它们藏得好好的。
最后的最后,就是在胡同里遇见那几个傻缺额时候,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