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令怒气上头,从椅子上蹦起就骂:Cao你的,这让老子怎么出门?!
余孽做了一个伸手的动作,即刻又收回去,看得出他颇紧张,眼珠子几乎要掉到乔司令的裤裆上,嘴里一个劲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我给你擦……
但他空张着两只手,毫无作为,也许是想到上一次乔司令那灵活的脚脖子轻易就把他嫌弃了,他不敢妄动,怎么说这回是命根子,只比鞋更加碰不得。
你干点什么行,啊?这么大人了,眼也长了,耳也长了,敢情合一块儿就是个废物!
听乔司令数落三孙子一样数落他,他便真成了三孙子,点着头承认说,我是个废物。
乔司令扯扯自己的裤门襟,意将裆部兜起一些,这大冷的天,热乎气哪存得住,已然觉得隐隐发凉,Cao!
乔司令骂声再起:废物个屁!废物都比你强,你还不如废物!
余孽点头依旧,说,我不如废物,司令看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乔司令俩眼一眯,你叫我什么?
司令……余孽的语气渐失把握了。
乔司令不应不答,就那么盯着他,直盯得他浑身发毛,里外都更矮一头。
他撑不住了,提议说去拿条干爽的裤子来给司令换一换,倘若司令不介意的话。
呦呵,小瞧他了,还知道先给自己留个台阶,没废物到底啊?乔司令岔着腿往椅子上一坐,对他半是催半是啐:早干嘛去了,说你不如废物,还真就不如!
乔司令满肚子损招,专等着余孽步到屋门口才喝住他,命道,把你身上的脱下来。
余孽分明一抖,回过身解释说,我这件不干净,穿了好几天了。
乔司令说,让你脱你就脱,废哪门子话?
余孽真的开始脱裤子,没见过这么听话的,把乔司令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痒痒又勾起来。看他脱了外裤就站在那儿,乔司令不过瘾,下巴壳子和眉毛同时一扬,那意思:接茬啊,磨蹭!
余孽把毛裤也脱掉了。
现在余孽的手停在衬裤的裤腰上,这次明显犹豫了,因为再脱里头只剩下裤衩。
但乔司令的眉毛和下巴已给了他最新指示:谁准你停下的?
不知是怎样一种挣扎,在短暂的僵顿过后,余孽将自己晾开了。一条白色的三角裤包住他的腰胯,他有点撅撅着,这更显得上衣垂长,从乔司令的角度看过去,他像光着屁股。
早干嘛去了?乔司令又甩出这句,很是嫌余孽拖拉。
老子都让你浇透了,没踹你就不错,你还矫情?现在听我口令——向后转!
余孽不懂乔司令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扯着衣角慢动作似的转过身,乔司令的下一个口令来了——迈步走!
再下一个——抬手,拉门!
最后——滚吧!
从窗口欣赏余孽一溜烟地钻回偏院,乔司令笑得直捶桌。这废物点心,想什么呢,老子能穿你的衣裳?老子耍你玩而已!早知道这么经耍就多玩一会了,困劲过去,乔司令百无聊赖。
乔司令拖着椅子坐到火盆跟前,一手抄过桌上余孽的外裤,揉巴揉巴当了毛巾,一边在自己的裤裆上来回抹拉,一边烤火。
门又响了,余孽换了裤子回来,在门口喊报告。乔司令眼也不斜一下,让他有屁快放。
等余孽迈进屋,乔司令没好气地说,便宜你狗日的,你就该光着。
余孽低眉顺眼,指指乔司令手里的“毛巾”,说这裤兜里有他一样东西,他想取走。
乔司令问什么东西?反动吗?
余孽说,是学校一个领导找他刻的印章,他需要再改几刀,下午好拿给人家,答应好了。
乔司令一听,随手将“毛巾”抖了抖,抖成“抹布”了,手在一边口袋里明明已摸到东西,嘴上硬说没有,说兜是空的。
余孽着慌了,又不好上前拉扯,比划着请乔司令再细细翻一翻,也许在另一个兜。
乔司令睨着他,手掌一张说,凭什么给你?裤子是你赔给我的,谁让你刚才不拿走,现在到我手里了,就是我的,知道什么叫“就是我的”吗?
余孽未语,脸上显出不妙的预感。
乔司令哼哼一笑,作势将印章往火盆里扔,说,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就怎么。
当然是虚晃,但余孽认真了,啪一声给了自己一记大耳光,动静之响,之急,使乔司令心坎一颤。
我错了,余孽说,没有招待好司令,弄shi司令的裤子惹司令不快,我罪该万死,求司令消消气,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