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漠仁端着水杯愣了两秒,然后冲进卧室,把毛毯拿来给路予乐身上裹住,一颗心赤诚得rou眼可见,“乐乐不能感冒,会难受……乐乐难受,我也难受。”
“……”路予乐张张嘴,复杂的情绪下,他最终也只是说,“谢谢。”
叶漠仁坐在旁边,长臂一伸圈住被裹住只露个头在外面的路予乐,头埋在人肩窝处蹭蹭,叫道:“乐乐。”
路予乐:“干嘛。”
叶漠仁又喊,“乐乐。”
路予乐:“您有事?”
“老婆……”叶漠仁轻飘飘如羽毛重量不值一提的话语,却很清晰的传进了路予乐的耳朵里。
随即路予乐睁开已经困倦得将要闭上眼睛,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望着天花板喃喃道:“……睡吧,别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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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叶漠仁带上捡垃圾的口袋,和刚起床打哈欠的狸花猫击个掌,又拍拍大胖橘彪形的身体,朝屋内朝气昂扬的喊,“乐乐,我出门了!”
屋内那人还在睡懒觉。
叶漠仁走出门,转身将铁门锁好,免得有坏人趁机会跑进去,然后沿着昨天捡瓶子的那条线摩挲过去。
瓶子越来越难捡了,叶漠仁正着急可能今天一个瓶子也捡不到,明天就会被赶出去的时候,一个瓶子砸在他背后。
一个长得瘦Jing像猴子的男人朝叶漠仁笑了笑,“傻子,你不是捡瓶子吗,给你。”
叶漠仁看不懂他脸上的奚落,满眼都是那个空瓶子,蹲下身捡起,开心终于还剩十九个瓶子就可以回家了,连忙道:“谢谢你。”
“哟这傻子还真会说谢谢。”男人吃惊又带着嘲讽的说了一句,手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叫声爷爷,我把这个瓶子也给你。”
叶漠仁皱皱眉,不理会这人,转身就要走。
男人觉得被傻子忽略没面子,捡起路边的石子朝他脚边扔过去,“老子跟你说话呢!杨予乐也是这批样子看老子,你也是,你们两个有什么能的!”
叶漠仁脚步一顿,眸色深沉下来,他将宝贝的瓶子往地上一扔,转身朝男人狠狠扑过去,“不准说乐乐坏话!”
路予乐晨起正刷牙,就听见村民在他门口喊,“杨予乐!你家那个傻大个跟人打起来了!”
路予乐一激灵,瞌睡全跑了,他冲出门,“哪呢?!”
村民赶紧带他去现场。
跑到的时候,路予乐看见背对着自己的一个男人正死死揪住叶漠仁的头发,嘴里还在骂一些很难听的话,路予乐脑袋刹那间空白,心里却涌起股火气,让他直接冲上去一脚踹开了男人。
“你他妈连傻子都欺负?!”路予乐揪住躺在地上捂住屁股嗷嗷叫的人的衣领,恶狠狠的又照男人已经鼻青脸肿的脸又给了一拳,“嗷你妈!臭不要脸的东西!”
赶过来的村民赶紧把路予乐和男人分开。
路予乐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他剥开人群找到叶漠仁,已经做好这人可能脸部挂彩非常严重的心里准备,但双手捧起他的脸细细一看,干干净净,什么淤青都没有。
路予乐怔愣的同时,却松了口气。
叶漠仁扒拉自己被揪乱的头发,揽着路予乐腰就哭唧唧的撒娇,“乐乐,他打我!”
路予乐神色一瞬间紧张起来:“他打你哪了?”
“我他妈打了空气!”被按在地上捶的男人站起身,嘴角带血,指着两个人愤愤道,“是我被他捶了!他反而还恶人先告状!”
路予乐转身护住叶漠仁,虽然身子单薄,但力量无穷,“他才不会故意动手,一定是你先逗他!”
“乐乐,我头好疼……”叶漠仁扯扯路予乐的衣角,像有可以撒娇的依靠那样,越说越委屈,“他骂你,还用瓶子砸我,让我叫他爷爷。”
“我tui你的二大爷!”
路予乐愤愤的呸一声,但盛怒之下骂人的词汇却已经接近词穷,他恨不得立刻翻出骂人语录大全怼着骂:“大家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你说你欺负别人干什么,人家捡人家的瓶子。”
“就是,平时不好好上班,欺负猫狗就算了,现在连……都要欺负,啧。”
“就是……”
男人被在众人说得面红耳赤,但依旧不依不饶,“我不管,那傻子把我打成这样,得赔钱!”
“陆先生。”经常出现在叶占景身边的保镖此刻悄然站在了路予乐身后,“抱歉来晚了,接下来的事我处理,您们请回。”
“行,别给他一分钱,做人真是可恶。”
路予乐点点头,拽着叶漠仁往回家方向走。
回了家,路予乐让叶漠仁坐在椅子上,蹲下身,“除了掉的头发,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叶漠仁乖乖的摇头,嘴一撇不知道怎么就眼眶红了,“乐乐,我捡不到瓶子了,整条街都被我捡光,流浪汉还骂我……我真的努力了,可真的捡不到了……”
他鼻子抽一抽的,双手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