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什么?”楚玄问。
天光已经大亮,却又太亮了,窗格里填充的是一个个亮白的色块,光束在蓝色的窗框边晕开,窗外的世界犹如未放映的影院银幕,一片空白,除了外面的亮光,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母亲坐在窗前,从这蓝白的格子上的右下角取下黑色的印痕。她静静坐在那里,像是一个吸取噪音的机器,对外来的声音只是听取,并不作出反应。
又过了好久,女人的大脑才终于处理好这句话,她说:“什么都有。”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那些离你太远。离人太远的东西就看不到了,往前,有山有河有水,有高楼大厦,一层更比一层高,于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但她却依然向外面张望。
“那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心死的人总是要找事情做,如果找不到事情做,就会由心死变成身死。”她转过头来问楚玄,整张脸都处在Yin影之中,“你希望我身死吗?”
楚玄已经足够大了,他现在是获取猎奇的年纪。少年人最质朴的恶劣在学校里滋生,在相隔并不遥远的村落之间,传言传播得很快。他们能够知道哪个村的谁,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死法死去。
婆媳的矛盾,张家的媳妇喝了农药死了。兄弟阋墙,争家产打了起来,打死了。至于杀父杀母,杀妻杀子,在蛮荒的原野上已经不算是新鲜事了。
“我不想。”母亲最近很奇怪,楚玄虽然同她以扭曲的形式相处,但他对她依旧是依恋的,他不希望她死掉。
她说:“好孩子。”
然后就继续看向白茫茫的窗外。那窗外有什么呢?这里是平原,就算有山也是低矮的,不知道都能阻隔些什么东西。楚玄想着,母亲一定是在看更加遥远的地方。
她处在黑暗中,聚Jing会神看着外面阳光翻涌的热浪,不知看到了什么,哈哈笑了。
楚玄起的比沈河清还早。整块玻璃取代大部分的墙壁,从客厅能看到花园的大部分面貌。
这个成为花园的前院却更像后院,用高高的栅栏封闭起来,不管从哪一层向外看去,都只能看到花园的景观,其他与这里风格相异的东西都被阻隔在外了。
花园就只是花园,按照沈河清意愿的花园。
楚玄推开小门,走了进去,四方的围墙围堵出方正的天空,植物在这里蓬勃生长。沈河清说话算话,他真的准备了一小块地方留给楚玄,种花用的花铲插了一半在黝黑的土层里,这里会迎来它新的居民。
等到沈河清起来,楚玄已经种好东西了,流着劳动的汗水,难得外放表情,欢欣的笑着,显得他很开朗。
屋外的人听不见屋里的声音,沈河清推开小门,找楚玄去了。
“你种了什么?”沈河清问。
“自然是种子。”楚玄答。
“什么品种?怎么不等过两天买花苗,从种子开始的难度最高。”
“不知道,随便买的。有时间去市场看看再作其他决定吧。我现在只是觉得好玩。”楚玄蹲下翻土,黑色的土壤有着特有的泥土气息,那是无数的尸骸掺杂在里面的味道。
“你流了好多汗。”沈河清随身带了条方正的小毛巾,给楚玄擦着。
“我自己来。”楚玄想去夺。
沈河清按着他,控制着他的动作,沉声说道:“听话。”
这声音富有磁性,没人会拒绝声音的主人。于是楚玄就乖乖在那里,被沈河清拿着毛巾擦汗。从颈部,到额头,擦好了楚玄才起身,他蹲的有些腿麻。
“清哥,你是不是当我傻。”
“你怎么这样想。”沈河清有些受伤的望着他。
楚玄拉近了和他的距离,看他眼睛里的慌乱:“伪装很难吧,我一直感觉你的眼神很奇怪,昨天也主动提出想和我一起睡。你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沈河清自他把话挑明,就又恢复了平静:“当然是啊,你应该也是吧。”
“哈哈。”楚玄只有嘴角做出笑的表情,他现在如此兴奋,“我向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你想要什么呢,沈河清,我看看我能否给你。”
他们的势头完全颠倒,现在沈河清变得更加强势,有些过界地抚摸上楚玄的腰,眼睛仿佛黏在了楚玄身上,在他耳边暧昧的吐着气:“从始至终,我都只想要你。”
在这种距离之下,接吻就变得顺理成章。楚玄同他吻着,满怀rou欲,分开时嘴角还挂上了银丝,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但并不代表他们的脑袋也变得不清醒。
“你打算在这里就干起来吗?这是你的花园,你喜欢的地方。”楚玄冷冷看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外面,我之前了解了。”沈河清说,“我们到房间里去。”
话是说要到房间,可进了屋子就找了浴室清理身体,然后在客厅里就擦枪走火,他们的rou体交缠着,两根Yinjing放在一起摩擦着。
楚玄渴求性爱,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