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哥,你这也是求人的态度?]
严恩好半天没有回复,孟盛夏自己都能想象他在那头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他有点难为情,但上了梁山哪还有回头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求到:[求你了]
[晚上教你,先去上课啰]
严恩没再为难他,留下了自己的同意就不再回复了。
“还在上课真好啊。”孟盛夏不免羡慕起对方来,就压力这点来说,工作和学校时期真是不能相提并论。他扫了一眼时间,连忙匆匆解决了自己的午饭,又赶往了公司。
……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按照菲维的习惯,晚上是要举办年度的庆功晚会的。Maisie曾经和他询问过出席的问题,然而他拒绝得也很干脆,甚至没有半分犹豫。
孟盛夏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不久,他最初投递简历的目的就是想要尝试独立找到一份工作,而菲维是最早同意给他offer的公司。既然没有成为管培生的打算,他也没必要陪着其他人虚与委蛇。
然而他从前身边那帮“哥们”却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他最近被各种琐碎的事务缠身,已经很久没和他们联络过。不论他之后要不要放弃从前那种生活,现在为了和孟家一刀两断选择与他们割席,在人脉的意味上,多少有些可惜。
不想应付的关系却还要经营,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但孟盛夏考虑再三,还是选择坐在了那帮酒rou朋友中间。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往常都是凭着家世和外貌占据了聚会的主导权,但等他真正愿意去辨明他过去模糊触及的真实的时候,就连享受这种讨好的心情都没有了。
即使坐在这个被众人环绕的包厢里,孟盛夏还是觉得无聊透顶。他心不在焉,时不时低头抿一口玻璃杯里的酒,很少加入到这帮人的交流当中去。
孟盛夏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装在一个壳子里,他的灵魂从这个还停留在原地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的皮囊里跑出来,就悬空在他的头顶,冷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有每一个靠近他的人脸上的神情,倾听他们那些言语中每一个细节。然而他只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他们的目的,却无法记住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累。
他不是做不来虚情假意地应付周遭,何况这些人依旧同从前差不多地对他进行恭维,现在他的心里有的只是疲惫和不耐烦。
几杯酒下肚,那些文明的衣装便无法束缚住这些在座的Alpha们,孟盛夏沉默地听着他们对周遭的Beta和Omega的“评价”,而他们带来的玩伴竟然也赔笑着应和他们不堪入耳的对话。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好歹这群家伙还记得他有婚约在身,没把自己带来的“伴”推到他的身边。
这个时候,牧周文又在做什么呢?
自从他们早上那一通不甚愉快的对话戛然而止之后,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收到对方的信息了。他虽然在来之前给对方发了自己今晚的行程安排,却对之前的事绝口不提,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他心里不知被自己设置了什么障碍,无论如何也不想将早上他们的争执就这么混淆过去——说不定回去睡上一觉,他又能忘记这一切不快了。
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他轻轻叹气,为他们的未来忧虑起来。
“孟少,你和严小少爷打算什么时候完婚啊?”
就在孟盛夏失神思考着早上的事情的时候,不知是谁开口这么问到。孟盛夏愣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沉思里走出来。他喝了一口酒,压了压自己浮动的心绪,然后慢慢悠悠地回答到:“这要看他们的意思了。”他和严恩之间对于各自的交际圈闭口不谈他们之间的婚约,然而这层关系却为他们屏蔽了许多来自外界的打扰,某种意义上也算还了他们一个清净,“这时候不着急吧。”
提问的人应该没想到孟盛夏会这么平静地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惊讶得没有接着追问。见在座的人没有对他的答复穷追不舍,孟盛夏也就把自己的注意力再次放空,把自己视作屋内的一盆装饰用的绿植,等待这场聚会散场的时刻。
思考的时候或许是不该喝太多的酒,等聚会宣告结束的时候,孟盛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低血糖发作的感觉,甚至是身边人出手拉了他一把,他才能从沙发上起身。
然而他的Jing神却又种诡异的亢奋感。孟盛夏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束缚住四肢困在原地、却被注射了肾上腺素的囚徒,Jing神与身体不协调的感受撕裂着他的认知。
刚刚的酒里有问题吗?这个疑问从他的心里蹦出来的时候,他便无法忽视它了:“不用管我,”孟盛夏哑声推辞着周边人“好意”地照料,然而他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男Alpha,竟然连挽住他手的女性都无法挣脱,“你们要带我去哪?”
孟盛夏几乎要发怒了,可他周遭只有嬉笑的声音,他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能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就像是会所里沿途摆放的香薰一样的味道,那种馥郁的芬芳在他身边漂浮着,纠缠着他的神志。他被人簇拥着被迫前行,如同被一阵浪chao从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