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坐在这里呢。”
秦泽汐给她拿碗筷,耳根刷的一下红了,“哪里有你这么直接的。”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被拒绝了之后钻进我的病床底下哭。”
隋海海吐槽秦泽汐,还忍不住在时灿面前揭短,“弄得好像我欺负人一样。”
秦泽汐一下就急了,“胡说什么呢。
谁哭了。”
隋海海转向时灿,继续拆秦泽汐的戏台子,“他小时候哭,怕被爸妈看见就总来我病房,躲在我的床底下。
我那时候骂他,揍他,没少笑他。
自从他手术之后就再没见他掉过眼泪,你快点跟他和好呗,他那点眼泪经不起几次哭。”
没等时灿接话,秦泽汐连忙插嘴,手底下不忘给隋海海倒水,“行了,行了,别说得我跟滞销品一样。”
“你可不就是滞销吗?难道你不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
秦泽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等我把你解决了,再解决个人问题也来得及。”
隋海海一愣,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秦泽汐立马反应过来,连忙说,“我的意思是等你身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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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吃饭,时灿又收到一条短信,还是来自秦泽汐:【我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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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结束,隋海海要求去附近的游乐场看看。
“你又不能玩。”
秦泽汐嘴上吐槽她,脚下的步子却变了方向。
时灿走在两人身后,插不上话,也觉没必要说话。
秦泽汐放缓脚步,低声问时灿,“看你都不吭声,是不是很无聊。”
完全不会,正好相反。
他们之间是“战友”感情,有对彼此的了解和信任为依托。
对时灿来说,他喜欢听隋海海说那些关于秦泽汐的细节。
新鲜,饱满,充满少年感。
那些都是时灿缺失的碎片,用以了解,用以走入秦泽汐的世界。
“很有趣。”
不仅有趣,时灿亦觉得不够,希望隋海海可以多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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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游乐场建在城市之中,三人开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走进游乐场,隋海海找了个视野很好的长椅坐下。
她对时灿说,小时候我经常来游乐场看别人玩,就像现在这样。
“但我曾经自己试过一次。”
隋海海一边说,一边指向不远处的海盗船,“我自己偷偷跑上去的。
下来之后,心口特别难受,气也喘不上来。
我站不稳,直接倒在地上。”
隋海海的声音很平静,说到这里忽然变了语气,“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嘭,嘭,嘭,我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但是,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活着。
不是平时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活着,是特别真实、肆无忌惮的活着。”
秦泽汐打断隋海海,“说什么死不死,活不活。”
“我又没跟你说话,我在和时灿说呢。”
秦泽汐将手里的外套递给隋海海,怕她着凉,“你现在就挺好的,以后会更好。”
“骗人的话张口就来。”
隋海海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蹦极台,自言自语问,“我想知道飞下来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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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临近晚饭的时间,三人准备打道回府。
今晚隋海海回家住,秦泽汐事先已经和她爸妈联系过了,“我送你到医院门口,他们来接你。”
“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隋海海看看时灿,接着直勾勾望向秦泽汐,“我想你送我回家。”
秦泽汐下意识看向时灿,心心念念的是与他之间的“进度条”。
秦泽汐笑了一下,委婉拒绝隋海海,“我昨天已经跟你爸妈说好了,他们肯定也准备出门了。”
“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行,我现在就打。”
隋海海拿出手机,再次跟秦泽汐撒娇,“送我回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啊。”
不光撒娇,她还连带用上了威胁,实属任性,“你要是今天不送我,我就离家出走。”
“别瞎说了,就你这个小身板,能走到哪里去。”
秦泽汐很是为难,余光一直不停的扫向时灿。
隋海海察觉他的视线徘徊,主动问时灿,“今天谢谢你陪我,你们俩是不是晚上有约?今天能不能让他送我回家,明天再让他去找你。
可以吗。”
“当然可以。”
时灿不明就里,但他猜想隋海海有话想对秦泽汐说,否则也不会如此坚持,“那我先走了。”
秦泽汐左右为难,只好先送时灿上车。
他压低声音,凑在时灿耳边低声说:“我明天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