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肩膀头发都被雨水打shi,有些狼狈,有些好笑。
“这是什么运气。”
蓝离忍不住自嘲一句,一边说话一边脱掉外套、整理头发:“希望雨快点停。”
时灿站在他身边,愣着不动。
蓝离说完看他一眼,顺着时灿的视线望向民宿走廊的尽头。
那里,站着一个人。
秦泽汐。
两人多久没见面了?自从时灿说“算了”之后就断掉全部联系,快两个月吧,具体时间算不清楚。
时灿家里还留有秦泽汐的生活用品,他过夜的睡衣,他的几本数学书,还有各种洗漱用品。
时灿将它们一一整理,收拾到箱子中,等待秦泽汐前来索要。
谁知,秦泽汐像是忘了那些东西,亦或者对时灿的话耿耿于怀,硬是完全没了消息,连个电话都没有。
几箱东西原本放在卧室里,而后被时灿搬到了客厅中,接着又挪到大门口……放哪儿都觉不舒坦,越看越闹心,越闹心就越想他。
恶性循环。
“小秦,安排的不错,这地方我看着挺好。”
蓝离的声音打断时灿的思绪,而秦泽汐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前几天还阳光明媚,怎么今天突然下雨。”
这些日子不见,秦泽汐的头发又长了些许,落在了脖颈耳根处,看起来更像只大型家养犬。
秦泽汐的视线中存着几分没落,想来也受到了煎熬。
他的目光落在时灿身上,停顿几秒后缓缓移开,没有展露丝毫留恋,就像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秦泽汐对蓝离笑了一下,递上手里的毛巾,“暴雨来的着急,谁也没料到。
今天下午本来计划去山里新开发的现代建筑群参观和聚餐,谁知道现在只能困在民宿里。”
蓝离擦头发,皱眉追问,“雨什么时候停?”“今天恐怕危险了。”
说话之际,公司的秘书路过大厅。
对方迎上前与蓝离说话,而秦泽汐则独自面对时灿。
他将手里崭新的毛巾递给时灿,清了清嗓子道:“擦擦头发。”
时灿“嗯”了一声,接过白色毛巾后点头:“两个月了,好久不见。”
“不到两个月,”秦泽汐淡淡回答,目光又在时灿Jing致的脸颊上游走,既收敛又放肆,“五十六天。
我一天一天数的。”
时灿忽然慌神,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竟觉与秦泽汐说话很是紧张,像砰然心动的青少年:“你……还有些东西在我家里。”
“我知道。”
秦泽汐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来回踱步,“不想去找你拿,怕舍不得离开。
还有东西放在你那里,我心里就总有个念想,觉得以后还有借口去找你……”话虽如是说,可秦泽汐眼神中亦藏着决绝,“你放心,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心思而已,我也肯定不会因为那些东西去找你。
要是觉得碍眼或者占地方,你扔了也行。”
秦泽汐说得很平静,忽然就让时灿想起当初蓝离的评价——挺酷。
物是人非,没想到有朝一日时灿竟也能看到这样的他。
两人的寒暄,点到即止。
秦泽汐紧接着便将提前预定的房间门卡递给时灿,“这个给你,你和蓝总比大部队来得晚,没什么选择房间的机会了。
有什么其他需要直接跟我说。”
说完,他又笑了一下,随即潇洒转身,没有丝毫迟疑与留恋。
时灿望着手里的门卡出神,心口发堵,像是塞了千斤巨鼎,又憋又疼。
“竹海松林”景区以自然风景闻名遐迩,几座连绵的山峰上生长了成片的竹林与松树。
山间多是羊肠小道,暴雨可能导致地面shi滑,容易出现危险。
因此下午的室外行程被迫取消,改成了室内活动。
团队的落脚处是山下的大型民宿,其中除了标准房间,还有各类活动场所:游戏厅,棋牌室,桑拿房,游泳池……原本是辅助性的娱乐设施,却没想成为整个下午的重头戏。
时灿拿着房卡进屋,放下行李环顾四周。
大床房,落地窗,十几平米的露台,山间云雾缭绕的景色一览无遗。
时灿还没来得及欣赏窗外景色,身后的门铃忽然响了。
来人是蓝离,以及田颂。
蓝离推门进屋,田颂则低着头跟在他身边。
时灿看着两人,一度怀疑“戏Jing”的毛病可能会传染。
蓝离按着田颂的脖子让他道歉,举手投足之间倒是挺有“金主”的霸气样子,与平时在时灿面前完全不同。
时灿打了个哈欠,配合演出,完成了这场本不需要进行的戏码:田颂九十度鞠躬,情真意切的说对不起,还说希望时灿不要放在心上。
时灿摇摇头,表示早就忘了。
“道歉”结束,田颂先行离开,时灿则对蓝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