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真嘴角弯了弯:“坐下吧。”
“不了不了。”他怕了。
五条悟:“那么有什么事吗?这位,新川先生?”
新川一顿,思考了片刻才说:“就是见到了熟人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新川原本是想质问的,质问为什么夏油真会放弃模特的事业。不过,现在他又觉得那些都没有意义了。
夏油真曾经说过他不是专业的,而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幸福,相当满足。
对于新川来说,站在t台上的他才是完整的。
但是对于夏油真来说,没有t台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不过是因为当年的一次失意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假想敌,最终成为了他觉得一定要越过的高山。
然而,实际上,这高山根本不存在。
他的目标不应该是一个人,而是在更远处。
他竟然知道现在才明白,真是逊毙了!
五条悟:“所以呢,打了招呼你还准备做什么?”
夏油真微微挑眉,五条悟竟然这么不给人面子把人赶走?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新川扯了扯嘴角:“没什么,那我先走了。祝你们约会愉快。”
夏油真双手抱胸:“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五条悟:“什么怎么了?”
夏油真直白的说了:“你不是巴不得认识我全部的朋友吗?新川再怎么说也曾经是我的前辈,你这个态度很奇怪。”
五条悟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事,立马点头:“说得对。”
夏油真一脸果然如此赶紧如实交代的表情。
五条悟:“因为那家伙也喜欢男人。”
眨眨眼,夏油真懵了一下:“哈?”
五条悟把切好的rou递了过去:
“我要认识你所有的朋友,然后把所有喜欢男人的人从你身边一一隔离。”
夏油真:……
隔离是不可能隔离的,五条悟只是认识这个新川和他的男朋友,觉得真不要扯上关系比较好。
新川不知道,那个帮他解决了不少事的男朋友并不是咒术师,而是诅咒师。
只不过,那个诅咒师也没犯多大的错,没达到被通缉的地步。
那家伙要是没什么大动作也就没关系,但如果跟他们扯上关系,原本就关注他们咒术师们很有可能顺手就解决了。
所以,不接触是最好的。
————
十二月七日,五条悟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
准备饭菜,布置房子,招待客人,最后是收拾残局。
夏油真二十岁生日宴会结束在傍晚的六点半,然而收拾却到了晚上九点才算结束。
五条悟洗碗,夏油真擦干,分工合作,五条悟还专门把轻的活给了夏油真。
夏油真:“今天辛苦你了。不过五条家的生日宴不去没关系吗?”
五条悟:“又不是没有我就进行不下去。”他抬起头,“小真的成人礼最重要。”
夏油真嘴角弯了弯:“我已经能想到你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安心吧,三天一小气五天一大气,气狠了拿着扫帚追着我打,这都是家常便饭了,不会气出毛病的。”
夏油真咧嘴:“我觉得听到你这话应该就会气出毛病了。”
五条悟拿过他手中的布,把最后一个碟子擦干净。
夏油真用抹布把灶台擦了擦,又洗了抹布,这才算是收拾干净。
两人视线相交,片刻的宁静。
夏油真:“那,我先去洗澡了。”
五条悟嗯了一声,侧过身。
夏油真垂眸,走了过去。
五条悟关了灯,再看了眼厨房,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他把歪了的东西摆正,再把客厅的灯关好,这时候夏油真已经上了好几个阶梯。
两人一上一下又是三秒钟的对视,夏油真终于还是上楼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五条悟走向了玄关,打开门。
外边什么都没有,那双能看穿一切的六眼没看到外边有任何的咒力残秽。
夏油杰没来。
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来。
关好门,反锁,五条悟也上楼了。
————
十一点半,五条悟睁开眼,那双眼中没有任何的睡意。
微微垂眼,真恬静的睡颜几乎和这昏暗的房间融为一体。
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拿开,五条悟轻手轻脚的下床。
他穿上被丢在地上的浴袍,披上了外套,再把夏油真的浴袍也捡了起来,放好,这才走了出去。
阳台的门开着,冷风往客厅里灌,刺骨的寒冷让五条悟缩了缩。
夏油真画室的帘子已经被拉开,有个人站在画架前,站得笔直。
五条悟走了过去,看着那几年不见的好友,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