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华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眼里带着厌恶，“他们无非会让你cao更多魔力值高而不自知的蠢女人！”他看向深坑中愈发浓郁的黑雾，想起纳撒尼尔的第一个使魔，那个带着乌黑长发的高大身影，当时也是从与坑底相连的异世荒凉之地，被纳撒尼尔的鲜血吸引，来到人间，却最终尸骨无存，灵魂都粉碎成粉齑，“而你也是热衷滥交的动物，所以我不觉得你会怎么被‘虐待’，父亲。”
“哈！”纳撒尼尔瞪圆了眼，“老子被迫去嫖，你居然以为老子很开心吗？”他的手又比成了枪的模样，在食指前凝成的空气弹，“嗖”的一声击穿了帝华的脑袋，“傻儿子，爸爸真的好想多弄死你几次呀。”
哗啦！一声，帝华爆裂开的脑袋洒了一地水，那些清水很快又凝结起来，重新组成了帝华的头颅，“您弄死的次数也不少了。”恢复原状的帝华声音冷淡，不欲与纳撒尼尔多纠缠，扭身向殿外走去。
与深坑中的小婴儿血缘最接近的纳撒尼尔最先感受到了，来自心脏的异常震动。
他带了点惊讶，看着还寂静的深坑中，黑雾似乎愈发浓郁，并逐渐向上溢了出来。
纳撒尼尔忽地感觉左手背一阵灼热的刺痛，他抬手一看，繁复的黑色花纹在手背上缓缓浮现，大约占了一张塔罗牌大小的面积。
契约。
纳撒尼尔重新看向坑底，黑雾仿佛不安一般，涌动的愈发激烈，似挣扎，快速向上攀爬到。
这是已走出十来米的帝华，忽地感受到心脏的震动，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睖睁。
只见纳撒尼尔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唤魔深坑中骤然涌起几米高的黑雾，黑雾顶端托举着那本应惨死的婴儿——普林斯·塞考万提斯。
帝华的牙齿不住的颤抖，他愤怒而绝望地抬手，就向沉睡中的普林斯攻击而去。
“傻儿子，你真是有点太吵了。”纳撒尼尔头都没回，抬起右手臂，一道空气墙阻止了帝华的攻击与身影，接着更紧密的空气如同山一般挤压着帝华。纳撒尼尔伸出左手，用空气拉动普林斯，单手接过睡得香喷喷的婴儿，垂头用嘴唇亲吻着婴儿的额头。抬起的右手瞬间握紧，被禁锢的帝华便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瞬间化成一滩真正的清水，顺着大殿地上石砖的地缝缓缓流向深坑。
普林斯，原本雪白幼嫩的小身体上，心口处出现了与纳撒尼尔手背上同样的契约图案，黑色而丑陋的疤痕，是他这次死里逃生留下的唯一痕迹。
“呼……”才从深坑底气喘吁吁爬上来的缇森，手臂刚攀上石砖，抬头便看见了一个饶有趣味看着自己的高大男人。
纳撒尼尔惊讶的哦了一声，要知道他上次在这深坑中缔结契约，使魔可是与他一起升到地面的，这次的使魔怎么会如此狼狈？他垂头看到怀里的小婴儿，便也了然，普林斯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还是个小婴儿，他的鲜血，即使是心头血，能召唤来的恶魔想来也是最低级的。
纳撒尼尔蹲下身，一手抱着普林斯，一手摸了摸缇森杂草般凌乱的头顶。
缇森两手攀在地面的石砖上，脚蹬在深坑壁的石阶上，化成人形的身躯，赤裸着被黑雾缱绻的围绕。因为主契主人和他自己的魔力都太过微弱，因而化形只从脚底到他的下颚便结束了。
纳撒尼尔的大手揉乱了他乌黑的头发，有顺着摸上了缇森灰玉般质地的角，一寸一寸，徐徐抚摸而过。
缇森的上半张脸还没有化成人形，仍是恶魔的丑陋粗糙的纯黑兽皮，应该盛着双目的地方确实两个空洞而漆黑的窟窿，边缘是一圈白森森的眼眶骨。
缇森仰着头，注视着他的两个主人。
即使没有瞳孔，纳撒尼尔却能感觉到他目光的虔诚和懵懂。
纳撒尼尔手来到缇森的角的尖端，他挑逗般用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着那尖端的小小一处的青色，笑容满满，只觉得这个恶魔看着有些面熟。
怀里沉睡的小婴儿不知什么时候转醒，他笑声甜美，伸出rou乎乎的rou也去摸缇森的角。
缇森只觉得头上的角一阵带着shi度的温热。
原来是小婴儿普林斯，探出头，亲吻上了缇森的角。
纳撒尼尔松开他的角，单指挑起他的下颚，笑容优雅而邪恶。
“小家伙，现在你是我们的了。”
原本眼前是乌黑，只凭魔力勾勒出隐约的人形边框的视野，骤然出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色彩。
粉嫩的小婴儿从父亲怀里，探向缇森。
缇森第一次发现化形后的人类口腔，有一条灵活软嫩的rou，他启口，声音沙哑，语气卑微。
“是，主人。”
纳撒尼尔站起身，笑意温柔，欣赏着自己释放一星半点魔力，便长出双眸的缇森，目光果然是shi漉漉的，如幼犬一般温顺和服从，还带着一切期待和不安。
高塔外的太阳缓缓升起，清晨第一缕晨光从狭窄的窗户投射进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如果将时光定格，这便是他们不那么浪漫却漫长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