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本王身体不适,早早退了席,与本王何干?”
宋青尘简直莫名其妙,后边什么品酒赏花宴已是那种气氛,他连筷子都没碰,怎么能说他下毒?!
!
他突然想到,他唯一摸过的东西,是自己手边的酒杯,他朝里看过自己的脸孔!
难不成那杯酒,并不是自己的!而是皇帝的!只是离自己有些近,才误会了?!
“批文上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王爷有何冤屈,自去审问堂说个清楚!”
领头人朝左右厉声道:“拿下!”
贺钧知三步上前,击退了两人,犹在抵抗:“等侯爷回府,你们才可拿人!”
贺钧功夫相当了得,前面几个锦衣卫已经有些发怵,脚下犹豫的很。然而他这做法,无疑是抗旨不遵。
宋青尘不想把贺渊牵连了,他自认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他拨开贺钧知,安抚性的拍了拍,便朝锦衣卫道:“本王跟你们走,但本王要见余指挥使。他可证我清白。”
有余程在,进个诏狱怕什么?!何况自己本来就是冤枉的。
真是人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王爷!不可去!再有半个时辰侯爷就回来了!”贺钧知急忙过来阻拦,横刀在前。
前面几个锦衣卫急忙吼道:“你这家奴要抗旨不成!”
宋青尘真是头昏得紧,“钧知,无事。余指挥使是个明事理的。”
贺钧知显然不信,没有让开的意思。
宋青尘只得按下他的刀剑,摇摇头,“不可莽撞。”
领头的锦衣卫哂笑一声,得意道:“王爷,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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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宋青尘意料的是,这地方分明归余程总领,但是他并没有享受到任何优待。如同普通朝廷要犯,宋青尘被剥的只剩件中衣,丢进了牢房。
“劳驾那杯茶来。”
宋青尘并非真的渴了,他只是试探一番,自己在诏狱里,还有没有特权。
一阵的锁链声响起,来人不仅没人给他拿水,还带了两根长械?!
这是两根比胳膊还长些的大木械,上头挖了两个洞,用来固定犯人的手腕,行动起来,比镣铐还不方便。
三个人过来,直接招呼了,将宋青尘的腕子卡在了长械上。宋青尘稍微活动了一下——
这特么挠痒都做不到?!两个腕子已经完全固定在这根械上了,那两个洞将他卡得死紧。两个洞之间,还隔了一个小臂的距离。
他现在连左手抓右手都做不到?!
“我要见余程。”
宋青尘平静极了,他并不想跟这些小喽啰废话。只要见到他们的总领余程,一切误会都可以解开。
那名锦衣卫闻言摇着铁链,悠哉道:“指挥使大人马上到,王爷稍安勿躁。”
宋青尘做到板床边闭目养神,保留体力才是大事。这毕竟是个监牢,能发生什么还不好说。
过了不知道多久,远处依稀有了些问安的声音。
“大人!”
“殿下!”
殿下?还有哪个殿下?!
宋青尘睁开眼,满心的疑惑。他不由偏头往牢房外看去。
周遭寂静,这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上刑,没有什么惨叫声。
脚步声越发近了,一下一下的,踏在shi冷牢房地面,宋青尘心里没由来的忐忑。
直到一个高挑的身影进入视线。
那身飞鱼服宋青尘见过无数次,但套在这人身上,别有一种俊逸的气质。腰间挎一把好刀,走起路来,刀身微摇,他轻轻扶刀。
视线上移,一张肤色健康的英俊脸孔。
余程。
只不过今日的余程,好像有些不同,宋青尘说不上哪里不同,只觉仿佛……别有一种脱俗的气质。
两人隔着牢房的木栏对视,只觉余程隼般的视线,居然有些摄人心魄的感觉。
余程?
这视线有些熟悉,但宋青尘一时想不起为何会如此熟悉。
两人正互相打量着,视线中又出现一人!
只见余程转身,恭敬的行礼道:“冀王殿下,犯王已缉拿在此。”
犯王?!余程你给我醒醒!
等等,这声音有点沙哑,余程是昨晚哭了一夜?!
一个清如珠玉的嗓音响起,带着狠毒的调子:
“所谓兄终弟及,可皇帝没有子嗣。那么兄弟俩都不在了,青尘,你说。这皇位该是谁的?”
宋青尘抬眼看看,还是那张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绝美容颜,眉宇间却是满满的Yin毒。
“四叔,你这样没什么意思。”
秦风,也就是四叔宋瑜,桀桀笑道:“开门,拿东西来。”他两手抱臂,玩味地说:
“好生伺候我这俏侄儿。”
只见余程往宋青尘睨了一眼,那目光赤luo带着许多歹意,“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