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用词不文明,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你前男友呢,不要了?”
“不要了,”简青黎神秘莫测地一笑,潇洒地撩了撩头发,“扔到垃圾桶了。”
项庭舟一头雾水,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古怪。毕竟距离简青黎怒气冲冲的捉jian也才过去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移情别恋,不像是他的风格。
项庭舟越想越不服气,他认识简青黎两年了,怎么说也该先得手,输给前男友就算了,一个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网友也能胜过他,简直不科学。他鼓动简青黎把对方叫住来,他要亲自较量一番。
“不行,Leo很害羞的。”简青黎说得煞有介事,好像真有这号人似的。
“Cao,有个英文名了不起啊,我还叫Frank呢。”
“Frank,好土啊,你们公司给你取的?”简青黎嘻嘻哈哈,以戏弄项庭舟为乐。
项庭舟“砰”地拍了一下桌面,盘子里的生蚝受到震动,白嫩嫩的rou颤个不停。他认真端详简青黎,简青黎正在吃冰淇淋,清澈的眼睛散发出无穷的魔力,他觉得可惜,这样一个美人,居然因为受到感情创伤而患上了癔症。不仅白日做梦,还虚构出一个叫Leo的网友来安慰自己。
简青黎笑得肚子疼,断断续续地说:“放心吧,他会来的,我喝了酒没法开车,他来给我当司机。”他又问,你怎么回去,让贺岑接你?
项庭舟不以为然地牵动一侧唇角,“打车呗,不麻烦他。”
简青黎专爱扎人痛处,直截了当地说:“就不能主动点?你还挺具备炮|友的自觉。”
项庭舟仅有的一丝笑意也淡了,眼神中透出失落,他耸了耸肩,“人生如戏,演好自己的角色就算成功。”
简青黎问:“那个池尉光,是圈里人?”这个名字,贺岑喝醉后念叨过。
“也许吧,不感兴趣,没打听过。”
“你没有好好开解大导演啊。”
“心结这种东西,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能说什么。”
简青黎欲言又止。
寂静突然降临在他们中间,像秋风吹过麦田,迫使身上的每根绒毛都倒伏下来,变得柔顺而服帖,是一种无法对抗的压倒性力量。
他们沉默了一阵,等那股莫名其妙的沉重感自行消散了,简青黎才调侃道:“突然觉得你散发着大智若愚的光芒。”
“过奖过奖。”项庭舟吃了几口菜,蓦然觉得哪里不对,“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离开餐厅时,黄昏仅剩一丝恋恋不舍的余晕,光线倾斜得厉害,几乎贴着大地照来,拖出一条金灿灿的痕迹。
简青黎有感而发:“祝你前程似锦。”
“必须的,”项庭舟信心满满,指着商场墙面上巨大的广告牌,“你就等着在那儿看到我吧。”
大概是因为堵车,方明栈到的有点晚。项庭舟本就怀疑Leo的存在,等得越久越认定简青黎在撒谎,语重心长地劝告,小青啊,千万不能自欺欺人,要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讳疾忌医要不得,我有个同学在仙岳Jing神病院当医生,回头我把他名片推给你。
刚说完,一辆银灰色宝马就稳稳地停在了他们跟前。简青黎从花坛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对项庭舟说,那就是Leo,我走了。
项庭舟目瞪口呆地看着对他点头致意地方明栈:“你逗我玩呢?那不是你前男友吗?”
“不是啊,他就是Leo。”简青黎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望着他,眼神真诚无比。
项庭舟喝了两瓶酒,脑子变得不太灵光,“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没错,不要怀疑。”简青黎朝方明栈所在的位置小跑过去,一路上笑声不断,“我也认识一个Jing神科医生,回头推给你。”
方明栈拉开副驾车门,看简青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问:“喝多了?”
“没有。”简青黎在他脸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然后坐进车厢里。
方明栈发动汽车,打起转向灯,专心致志地盯着左视镜里的车流,随口叮嘱:“少喝点酒。”
“出尔反尔,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的场景是深夜的双人床,方明栈说他喝了酒以后比平时乖,好摆弄。
方明栈闻言一笑,“也没错。”
简青黎还要继续抬杠,扭头对上方明栈的目光,突然偃旗息鼓了。
方明栈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少喝,伤肝。”
“我知道。”简青黎从车门内的凹槽里摸出一包小熊软糖,撕开包装,拣了一颗丢进嘴里,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要吗?”
他知道方明栈不爱吃甜食。
“不用,给你买的。”
简青黎的口腔甜丝丝的,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方明栈没有接话。简青黎看向窗外,暮色越来越浓,路灯渐次亮起,玫红色的晚霞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