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荧好像被带入了情境,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呢?”
“不停地争吵,希望对方妥协。如果谁也不愿意妥协,那婚姻往往会走向分崩离析。”
“可他们当初是说好了的啊!”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更何况在进入中年后,世俗的快乐,比如家庭和睦、儿女绕膝,对人是有很大诱惑力的。”
夏梓荧托着下巴,闷闷地说:“我觉得,归根结底还是不够相爱的缘故。”
简青黎愣了一下,他倒没往这个方向考虑。
“简哥,你是想结婚了吗?”
“怎么会,我不喜欢女人。”
夏梓荧笨拙地宽慰他:“你和方先生感情那么好,不用担心什么反悔之类的。”
简青黎斜靠在沙发上,灯光下眼神波光粼粼。他仰着头,盯着白色墙面发呆。
方明栈即将二十七岁,虽然还远不到“中年”,但杨彤已经在为他的婚事着急。上次简青黎偷听到的只言片语里,也能印证乐杨说的,方明栈在英国时跟不少女孩相过亲。
他知道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是为了应付杨彤的唠叨,可是如果杨彤持续不断地唠叨下去呢?会不会有一天假戏真做,方明栈突然爱上了某个女生,然后娶妻生子,邀请他来参加婚礼。
这个念头让简青黎浑身发冷,心脏停跳,在他一个深呼吸之后,才有气无力地挣扎起来。
以前他没有思考过这些,因为那时候年轻。四年前他才二十岁,张狂而自满,他的爱情热烈,被爱的感觉也真切。他想不到除了自己,方明栈还能爱谁。
但是他亲手把一切都搞砸了。
现在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葛依依虽然走了,保不齐还有王依依、李依依、陆依依。简青黎需要一个答案,有了答案他才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困难。
他决定了,就在方明栈生日那天,他要认认真真地再问一次,你到底喜欢谁?
是不是还爱我?
第39章
lun敦时间早晨七点,飞机抵达了希思罗机场。
乐杨在澳洲疯玩了一个月后,终于回到了他最熟悉、最能呼风唤雨的地盘。
“这段时间可把太太担心坏了。”管家是个年过半百的中英混血,温文尔雅,两鬓斑白,也是从小纵容乐杨的长辈之一。
乐杨“砰”地拉上车门,用手指推了推脸上的墨镜,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能出什么事。”
“儿行千里母担忧嘛,”管家帮他扣上安全带,笑着问:“这次回来,还去沧市吗?”
乐杨暗中咬牙:“不去了,那公司没前途,赶紧卖了才是上策。”
这一个月,他在狐朋狗友的陪伴下花天酒地、纵情声色,好不容易从消沉中恢复过来,不想再听到沧市这个地方,也不想再回忆那段屈辱的时光。
是的,屈辱。
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为自己对简青黎的迷恋感到可笑和尴尬。在澳洲时,乐杨勾搭上一个模特,那人又白又嫩,一点不矫情做作,最重要的是听任摆布,什么姿势都会玩,不像简青黎,明明sao得要命,还要故作清高。他当时喜欢他,简直不可思议。
管家把轿车开进一座农庄,农庄是乐杨的爸爸前些日子才买的,一家人觉得新鲜,最近都住在这里,侍弄些花草,养几匹马。
杨若亭在客厅里敷面膜,见到儿子也顾不得保养了,握住乐杨两只手,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最后掐了一把他的脸蛋,嗔怒道:“你啊。”
乐杨笑yinyin地撒娇,说自己饿了,要吃妈妈亲手做的培根三明治。
杨若亭下厨去了,乐杨叫住管家,问二姨最近有没有来过,Jing神状态如何。
得到肯定答复,乐杨点了点头,心情愉悦地喝起了早茶。他可不是吃了亏就认命的人,既然方明栈为了简青黎打他,那他自然也要回敬一份礼物。
吃过饭,乐杨在卧室中小憩了一会,随后换了一套衣服,Jing神焕发地离开了别墅。
杨若亭当时在做瑜伽,出来后找不到儿子,问过管家才知道乐杨去探望姐姐了,赞许道:“不错,这孩子重情义。”
杨彤住在郊区,离他们的农庄不远,乐杨拎着从澳洲带回的一些小玩意登门拜访,一照面就直夸杨彤气色好,越活越年轻。
虽然知道是奉承话,杨彤依然笑逐颜开,亲昵地拉着乐杨到客厅坐下,说:“你这甜言蜜语的本事都从哪学来的!”
乐杨嬉笑道:“我无师自通,再说二姨本来就漂亮嘛。”
他并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杨彤拉家常。聊了一会闲话之后,还是杨彤主动提起沧市,问乐杨什么时候回去。
乐杨用同一套“公司效益不好”的说辞敷衍了她,杨彤信以为真,连连点头:“也是,你就留在lun敦吧,你爸爸在这边有根基。”
乐杨深以为然地叹了口气:“是啊,我也体会到了,在沧市人生地不熟的,确实不好过。”
杨彤说:“都怪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