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这天半夜的时候,接到了小童的电话。
“三爷三爷,罗先生受伤了!”
司绍君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呜……流了好多血。”小童慌里慌张的抽泣。
“我马上回去,先叫救护车。”他挂断电话,拎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大刘见他匆忙,暂停了正在播放的歌曲伴奏,跟过来关心。
“怎么了?”
“我有些急事先走了。”
“三爷……”
司绍君刚拉开门,身后又有人叫他,回过头就看到是小白,对于上次小白被罗忆山赶走,他一直都很抱歉,于是沉了口气走过去。
“什么事?”
“路上小心。”
“好。”
司绍君在KTV门口的停车位上找到了自己的车,他顾不上此时身处闹市区,跑车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小童!”司绍君气喘吁吁的推开房门,一楼大厅里安静的不像话。
等了一会没人回答,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继续叫小童。
“三爷!”小童哒哒哒的从罗忆山的房间跑出来。
“救护车还没来?”
小童摇头:“罗先生不让我叫。”
妈的,真麻烦。
司绍君拍了拍小童的头顶:“乖,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然后径直走到罗忆山的房间门口,推开了他的房门。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笼罩在罗忆山的头顶,他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司绍君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木头。”他推推罗忆山,那人毫无反应:“大木头,醒醒。”
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司绍君心里一沉,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在他的鼻子下,半晌感受到了对方微弱的鼻息才松了口气,他顺着床沿坐下,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到了罗忆山赤裸的上半身,本来紧实的腹部此刻正被厚厚的纱布缠绕,随着他的呼吸,有淡淡的血色渗出来。
司绍君的咬了咬牙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依旧昏迷的罗忆山,去外面拿了药箱过来,一看这包扎技术就是小童的杰作,纱布松松垮垮的搭在伤口上,已经被浸红了,他拿出碘伏、伤药和止血药,轻轻地把那纱布解开了,登时一道极深的伤出现在眼前。
他将碘伏倒在纱布上,轻轻地擦拭着他的伤口处,躺在床上的人突然身体猛地一绷紧,司绍君手顿了一下:“活该,忍着吧你。”
话是这样说,但是下手更加轻柔了,直到重新将伤口包扎好,他才出了一口气,他伸出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后脖颈上,转动了两下僵硬的脖子,刚把头转向罗忆山,就看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两只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看什么看?”司绍君呲了呲牙,假装凶狠。
但是没想到对方却突然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将人直接按在了自己怀里。
“干什么你?”
“少少……”
Cao!司绍君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愤怒更多还是心酸更多,他推了罗忆山一把要坐起来,但是却没推开那铁箍一样的双臂。
“放开!”他咬牙切齿。
“不放,少少。”罗忆山哽咽:“我不会放开你的。”
“罗忆山你他妈的缺了大德了!”司小三爷心脏气的砰砰跳,他声音都有些发抖,硬是咬着牙掰开了那双胳膊,甚至不解气还使劲儿的抠了两下:“老子连夜赶回来给你处理伤口你不感谢,还他妈的嘴里念叨别人的名字,你他妈死外边吧!”
说完,也不再看罗忆山,瞪着发红的眼睛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哐的一把摔上了门。
罗忆山此刻是清醒的,但是受伤严重非常虚弱,他双眼带着焦急,挣扎着下地,嘴里发出微弱的音节,但是被怒气冲昏了头的司三爷一个字也没听到。
小三爷没有在家多做停留,开上了自己那辆sao包的跑车再次冲了出去,一走就是三天。
直到第三天他不得不回去了,才面色不虞的回了家。
一推开门就看到罗忆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望向司绍君的目光沉沉的,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司小三爷连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径直上了楼:开玩笑,司三爷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司绍君面上云淡风轻,一身轻快,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分神用余光在打量罗忆山:嗯,看起来好多了,不是那种病殃殃的了。
在外面呆了三天感觉并不好受,司绍君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去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笃笃笃——’他刚闭上眼睛,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他眼也没睁:“怎么了?”
“你去哪了?”
他骤的睁开眼:“你来干嘛?”
他还以为是小童。
罗忆山看着像炸毛刺猬一样的司绍君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