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渺落厉声问他。
易松原和林斡思也惊了,早从床上站起,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也帮渺落擦干了脸上的黑色痕迹,方木白止住了笑,突然出手,从背后打晕了易松原和林斡思,两人再次躺倒在床上。
方木白出手太快,直犯恶心的渺落都没来得及阻止,“你究竟要做什么?”他终于站直了身子,防备的盯着方木白。
“哈哈,说好的两不相欠呢,嗯?”方木白冷哼,“你是神官,我是魔,我见了你,当然要杀你啊,是不是?”
“方木白!之前利用你们是我不对,可是现在,魔界马上要完了,魔主北冥马上要死了,你不要再拖延时间了,一会,马上带着他们走!”渺落说着这话,渐渐感觉身体有丝异样,好像修为在渐渐消失一样,他一个激灵,赶紧唤出闵诀剑,挡在自己身前,“你给我喝了什么?”
“呵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方木白好像完全不在意刚才渺落说的话,他走近了渺落,伸手放在渺落握住闵诀剑的手上,轻声说,“总归不会让你死的,哈哈哈。”
自顾自笑完了,见渺落的脸色越加惨白,手也在发抖的时候,像是不忍心,解释着,“这药啊,可以说是我的毕生心血啊,我研究了这么多年,什么毒啊药啊,灵啊丹啊,还有还有,还有人心啊,灵魂啊,这里面都有,统共合了这么一小瓶,都进你身体里了。”
“哎呀,其实我是想留给自己喝的,或者拿这两个废物试一试的,但是今天,我看到你,我忽然觉得,这东西送你最合适了,如果你从神官变成了人或者魔或者鬼,再或者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你还会不会拿我们开心了呢,嗯?”
“哈哈哈,我还挺期待你到底会变成什么呢?会不会变成怪物呢?你说,这个会不会比你戏耍我们还好玩呢?”
渺落越发觉得痛苦,四肢百骸犹如被千万只手在撕扯,这份痛苦比他任何一世的死亡还要痛苦,比他被烈焰焚身还要痛苦,他甚至丢下了闵诀剑,抱着头蹲下,口中不停的吐出黑色的血。
☆、无能为力
“哈哈,剑都不要了啊。”方木白拿起闵诀剑握在手心,闵诀剑不认他,不停的抖动剑身。
方木白提了兴趣,拿剑架在渺落的颈间,笑嘻嘻道,“要是让你杀了你主人,你是抗拒呢,还是会刺进去呢,我很好奇啊。”
渺落的冷汗渗出,滴落在地上,闵诀剑在他的颈间悲鸣,而他却无法无法动弹,甚至使不出一丝法力。
方木白依旧在笑,笑声凄厉,疯狂,似是将压抑了多年的卑微与愤怒全部爆发出来。
他的手连带着闵诀剑一直在抖,两者相互抗衡,不知下一秒,剑会不会就砍向渺落的颈项。
渺落不知方木白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不过,方木白刚那样对他,他倒是不怕方木白杀了他。
他不安害怕的,正是他喝下的那不明不白的东西,他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他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
“唔。”一声痛呼,方木白的笑声戛然而止,手中的闵诀剑也滑下来,支在地上,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月辞突然从异界出现,用手里的烈焰剑刺入了方木白的心口。
“月辞...”渺落艰难的抬头,望向她。
月辞也望向渺落,她伸出空出的另一只手,拿下了一直覆在她脸上的黑纱。
那张脸,正是月辞没有错。
月辞勾起嘴角,眉眼都含着笑,似是有很多话想说。
却慢慢的,她细长的眉微蹙,两双眼睛含泪,双唇抖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副样子,她想起来了吗?她都想起来了吗?
方木白嘴里吐出黑血,看向刺向他的月辞,“是你呀..我..我记得你,你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只鬼...你可真够忠心的啊,他明明..是养着你玩的吧...”
方木白见过月辞,那个经常出现在破军大人身边的孤魂,那个说着不想去投胎的美丽女子,在漫长而久远的时光里,也曾给过他一丝温暖。
“呵呵,别陪他了,陪我吧!”方木白喃喃的说着话,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闵诀剑,使劲全力刺向月辞。
“不!月辞!”
月辞手里的烈焰剑在方木白身体里,方木白手中的闵诀剑在月辞身体里,两人彼此面对,黑血翻涌。
即使是身体被刺穿,月辞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眼里的泪水却终于落下。
渺落挣扎着起身,忍着身体的剧痛,走到月辞的身边,双手颤抖。
月辞嘴角带着笑,细长的双眼慢慢阖起,身体也随之渐渐消失。
渺落眼看着她一寸寸不见,却无能为力。
每一次,他都无能为力。
如果魂飞魄散才是她的结局,之前她的坚持都是为了什么。
不该的,本不该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该发生!
渺落双手紧紧握拳,面目狰狞。
他在心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