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周环顾,一个小小的两台和两排蜡烛,就已经足够拥挤,再加上他们打了一架,现场可以用杂乱不堪形容。
傅远之问红衣主教:“如果我们忏悔应该怎么怎么做?”
只剩下半口气瞪着他们的红衣主教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他脸上的血ye逐渐干涸,藏匿在褶皱的夹层中。
老人干枯的手指紧紧抓住权杖,声音如同手指在砂纸上摩擦:“哦,我亲爱的孩子,我很高兴你能迷途知返。只要你潜心忏悔,神都会原谅你的。”
因为过于兴奋,他的声音几乎颤抖,手指却抓得稳当,“当然了,那是神的职责,而我的职责就是,送你去见神!……咳咳!”
老人的声音压抑着喘/息,毒蛇吐出了黑色的蛇信,粘稠且致命。然而他的“壮志豪言”
还没说完,就被人踹歪了头。
“嗬嗬——”
红衣主教的脸被踹歪,喉咙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抑制不住地咳嗽,两颗圆鼓鼓的牙应声落地,他怒不可斥地抬头,却在下一秒被冰冷的武器阻止了动作。
握住狙击炮的少年微微俯身,黑色的眸子在白惨惨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漆黑,毫无波澜宛若一滩死水,和白色的作战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的职责应该是完不成了,但是我可以送你上去让神完成他的职责。”
傅远之的黑眸一瞬不瞬注释着他,这位红衣主教从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你……”
大开的门口外忽然划起一阵大风,夹着幽幽的嘈杂接连不断的哀嚎吹来,瞬间扑灭了白色的烛光,红色的衣袍吹起,红衣主教在这一刹那,仿佛看到了那些哀嚎的灵魂,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利爪划开他的皮rou,骑在他的脖子上,要他偿命。
而站在他身前的少年却毫无影响,高高的马尾随风摆动,显得肆意张扬。一双浅色的靴子向前一步,黑洞洞的炮口抵住对方的太阳xue上。
“对了,忘了告诉你,不只有你是神棍,我也是。”
傅远之的袖中射出一道绳索勾到最七层的栏杆上,示意卡尔一起上去。
卡尔:“没人看着他没事吗?”
少年嘴角勾起,“会有人看着他的。”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日日夜夜被困在钟楼的门中,出不去也进不来,憎恨怨气积压,最终被他给放了出来。
卡尔打了个激灵,飞快射出绳索飞了上去。
两人上了第七层,地面上只有残缺的地板,什么也没有,第八层是完整的,因此他们只能先到第七层,再走上去。
然而,
“等等。”傅远之叫住正要迈开腿的卡尔。
“怎么了?”
“按照先前钟声敲响,红衣主教砸到墙上时这座钟楼的反应,这座钟楼应该快塌了,咱们不一定能安全上去。”
卡尔停住了,“那怎么办?”
傅远之抿唇:“我先过去,如果没有问题你再过来。”
卡尔当然没意见。
只有一边有路,傅远之只能往左边走,破败的墙壁上依稀雕刻着花纹,可惜的是应该已经磨损得几乎只剩下一些,而且非常模糊不清,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青苔攀爬上chaoshi的墙角,互相挤在台阶的石缝中生存,整座钟楼的唯一光源刚刚已经被傅远之销毁,只剩下窗户外斜照进来的一点月光。
他的脚步轻盈,然而正当他的一只脚放在台阶上时,整座钟楼“轰隆隆”作响,宛若老人脆弱的骨头发出最后的呻/yin。
脚下的土地逐渐倾斜,虽然仅仅只是轻微,但傅远之感觉到了。
他飞快收回了迈开的腿。
卡尔显然也被吓了一跳,生怕声音过高钟楼就倒了,大气都不敢出:“这是什么情况?”
傅远之:“卡尔,接下来我每走一步,你就控制好力道轻锤地面,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现在,麻烦你去我正南方三十步的距离。”
卡尔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傅远之看着卡尔走到他说的位置,微微闭上了眼睛,一缕风吹过他的马尾。
“锤!”
脚尖上踏,平稳的踩在了台阶上。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狼牙棒就立马锤了下去。
力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傅远之踩下去的力道。
“东北方一步,砸!”
……
“正东方三步,砸!”
“西北方一步,砸!”
……
第七层早已没了傅远之的身影,然而他的声音却能Jing准地传到卡尔的耳中。
最后傅远之站在了第八层,比萨斜塔的顶部。
面前用铁链吊着四顶大钟,大钟的上面错落着三顶小钟,第一轮比赛看到的也就是最中间的那一顶,在皎洁的月光中染上淡淡的光芒。
之前的两次敲钟是钟自己响的,